了些,好好的做些什么不成,偏偏要将脾气撒到自家姊妹头上,若让外人知道了也难为情呀!”楚瑜叹道。在她看来,为了一个男人实在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那安王萧啟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克妻的鳏夫罢了,难为楚璃还为了此人你争我抢,连后半生的幸福也赔上了。
她正嘘声叹气,孰料二夫人忽然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厉声道:“那消息是别人故意透露给她的,我从没听说安王要纳五丫头为妃的事,是有人陷害我的璃儿!”
楚瑜见她面目狰狞,甚是骇然,心道这位二伯母莫不是失心疯了?不过二夫人的话又令她有些糊涂,她轻轻拨开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不解道:“二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不晓得有没有听清楚她的问句,自顾自的垂下手臂,“我早知璃儿的性子最是骄傲执拗,经不得一点刺激,劝了她多次,谁知她执意要嫁进安王府。原来郁贵妃召我进宫,因事情未定,我怕她乐极生悲才未明说,不想突然冒出这桩事来,真是时也命也……”
楚瑜见她喃喃自语,语调成狂,心里越发肯定二夫人怕是Jing神不稳,不过她方才话里似乎透露出点什么:如她所说,郁贵妃曾悄悄召她进宫,商量的不会是别的,想必是安王的婚事,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那么,府中的人为何要故意捏造流言,说郁贵妃取中的是五小姐楚璃呢?
谁在这件事中获利最大,谁便最可能是那幕后制造谣言的人。
楚瑜脸色往下一沉,她悄然起身,离开竹涛院,来到楚珝所在的松风苑中。
楚珝的额头在柱上撞出了青色淤痕,这些天不能见人,额上亦缠着厚厚的白纱。
楚瑜进去的时候,这位五姐正歪在枕上喝药,哪怕是受了伤,她也无须旁人服侍——正是这一点懂事最叫人心疼。
不过楚瑜心里,此刻却没了那种感同身受的滋味。
她挨着床畔坐下,静静地打量着楚珝的面容。不同于楚璃的明艳跋扈,楚珝的姿容是清丽的,无害的,如同一株盛开在墙角的小花,静静地释放幽香。这样的美色在平时当然不够吸引人,不过现在已没人和她争了。
“六妹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楚珝笑道。
不知是否楚瑜的错觉,自从四姐送去杭州之后,楚珝的态度更开朗了,人也健谈许多。
“不是。”楚瑜笑着摇了摇头,拨开她的鬓发,查看她耳廓边上的一道浅浅划痕,那里已经痊愈得快差不多了,若不仔细分辨实难瞧见。
楚珝只比她大一两个月,姊妹相处之见更谈不上隔膜,她轻轻将楚瑜那只手撇开,不自在的笑道:“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是啊,一点伤怕什么,反正现在嫁入王府的一定是姐姐,旁人生得再美,也挡不了姐姐你的路子。”楚瑜轻声说道。
楚珝脸上的笑不由淡去,“六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瑜懒得再同她装傻,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安王殿下要纳你为妃的消息,是你散播给四姐的,对么?”
不待楚珝回话,她自顾自的接下去,“你明知道四姐脾气冲动,一旦得知安王妃的位置被你夺去,势必会与你相争,你再顺理成章的做出一场苦rou计来,只消一点小小的伤损,就能将四姐送去家庙,除去你的大敌,我说的对么?”
这本是楚瑜一厢情愿的猜测,不过看见楚珝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便知道自己所想不假。
楚珝静静地道:“你想怎么样,去告诉你的大伯父,你的祖母吗?”
“怎会?如今木已成舟,祖母他们想要后悔也已晚了。”楚瑜冷笑道。就算楚珝的手段真被人发现,大老爷等也会舍楚璃而保她,一个心机深沉又有手段的女儿,当然比鲁莽轻率的楚璃强多了,至少让她嫁去王府更有用处。
楚瑜只是有点伤心而已,她本来以为此事或许是大夫人设下的陷阱,而楚珝只是被蒙在鼓里顺水推舟的棋子。但转念一想,无论是庶出女儿或是侄女儿,对大夫人而言都没有两样,她又何必煞费苦心就中取势?真正心存私欲的,是一心想要嫁进王府的楚珝。
“我本以为五姐你随分从时,从来不喜与人相争,如今瞧来,是我看走眼了。”楚瑜说道,眼眶有微微的濡shi。
她想起从前姊妹几个在紫藤花下玩闹的情景,回想起来简直和梦一般。
楚珝紧紧地抿着嘴,唇角忽而讥讽的弯起,“六妹你又懂得什么?你是家中的独生女儿,三叔三婶皆视你如珠如宝,但凡是你想要的,哪怕星星月亮也能给你摘下来。可我呢,生母早早过世,虽然寄养在大夫人膝下,她又何尝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还不是处处紧着那一个!就连想嫁给一个鳏夫,她都觉得我是高攀了,丝毫不肯为我设法,我不比你,可以依靠父母亲族,可以依靠你那权势滔天的好好夫婿,我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她似乎从未说过这样多的话,尤其是在喝过大碗的汤药之后,因为乏力,抓着被角不断的喘着气。
楚瑜看向她的目光微带怜悯,“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