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去。
焦娇仍然微笑,没说什么。
再然后,不知怎的,后花园这边按例打扫,处处是灰,焦娇只得带着甘露转了方向,来到一处庑廊。
一波三折,没个消停,甘露就有点着急:“小姐……咱们对宫里不熟,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焦娇垂眸浅笑:“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她进宫的事,皇上知道,一应内侍都知道,她对皇宫不熟,不会随便走,就算遇到意外也不会走远,景元帝一向细心,就算突然忙碌第一时间没顾上,也不可能久久想不起,让她在宫里出了事,是以焦娇一点都不害怕。
以这种方式让她坐在这里,是谁的手笔?朱太妃么?
她觉得可能性很小,结果也证明,她猜对了。
坐了没一会儿,一个窈窕少女从长廊转角出现,长发如瀑,下巴微尖,双眉微愁,双目含情,气质清纯又惹人怜惜,相当吸好感。
可惜这小美人徒长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一开口却相当不客气:“你就是姓焦的?”
如此盛气凌人,眸带杀气,视周遭环境如无物,哪哪都熟悉的样子——
猜都能猜出来了。
焦娇抬眉,不动声色的怼回去:“你就是没名没份,赖在宫里不走的未出阁姑娘杜琳霜?”
特意点名的几个字,再显眼不过。
杜琳霜当即瞪她:“你骂我不要脸?”
“我可没骂,是你自己说的,”焦娇脸上微笑意味深长,“原来姑娘自己都懂啊。”
杜琳霜:“你——”
焦娇:“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怕皇上知道?”
杜琳霜冷笑:“你还真是天真。今天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皇宫是皇上的,也是宫妃宫女太监们的,调你到这里不难,位份可不是是一切。”
她眸底恶意几乎能流淌出来。
焦娇跟景元帝都正面怼过,怎么会怕?这才哪到哪儿:“所以,杜姑娘不想要位份。”
杜琳霜脸能红,也不知道急的还是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焦娇十分淡定,“我马上会嫁进来,乃此后宫之主,所有妾,都归我管。”
‘妾’这个字,她说的特别重音,提醒意味相当明显了。
杜琳霜呼吸微粗,似乎很不愿意想这些。
焦娇做讶异状:“除皇后之外,所有宫妃都是妾,怎么,你姐姐没教过你么?”
“你少提我姐姐!你不配!”杜琳霜突然特别激动,粉拳都捏了起来,“要不是你顶了我姐姐的位置,我姐姐求告无门,我现在早就——”
她的声音尖锐突兀的开始,也尖锐突兀的结束,好像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
可焦娇已经明白了。有人有念想,有人就各种忽悠说能促成这种念想,利益关系不就结得牢固了?
她缓缓开口:“你将我引至此地相见,认识也认识了,话也说了,你不是想求我给名份——想做什么?”
杜琳霜反应过来对方正在有意激怒,套她的话,很聪明的住手了,接下来的打算也不来了,只冷着俏脸一身傲气:“我只是慕名久矣,想要看一看这未来皇后是个怎样的人,结果么——不过如此。”
她也没做停留,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焦娇思索片刻,觉得她大约是不敢干坏事,更加放心。
这次后花园长廊一行,她只打了一个不怎么尽兴的嘴架,往回返时不小心迷了路,眼睛极尖的发现了一个类似恶作剧的小陷阱——小门顶上放了半桶粪水,只要不小心碰到就会淋一身。
既然看到了,焦娇当然不会被算计,很从容的躲过了。
浇粪水这种事,哪怕成功,除了让她丢点人,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如果这也是杜琳霜的手段,不得不说,没脑子的女人也挺好,有些时候对付起来反而很容易。
找个宫女问清楚方向,不知走了多久,经过一处偏僻荒芜的宫殿,小宫女们都避着走,说是冷宫。
冷宫……
废后杜氏的居所。
焦娇对这位有好奇,却也没想随便打扰,带着甘露低调前行。
本来她们应该悄无声息的路过,结果就在她们走到宫殿门口时,这门突然打开了——是送东西的宫人,空着篮子出来。
焦娇的位置很好,一眼就看到门内庭中,有一女子站在树下,正是花信年华,比之小姑娘成熟,比之妇人清澈,没那么多烟火气,长眉凤目,白裙裹身,看起来很冷,也很仙。
听到门口动静,女子抬头,看到焦娇先是一怔,之后目光微微流转,有种说不出的通透:“你是焦姑娘?”
焦娇也目光微转:“看来天子不爱色,这宫里着实没什么女人。”
废后见到陌生适龄少女,看穿着打扮不是宫女,就立刻能确定不是新受宠的宫人,当即道破是准皇后进宫来了——只有一种解释,明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