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来来人,眸中多了几分柔情:“小茹。”
忽而他额上大汗淋漓,生怕宗家得罪了慕容深,眨眼道:“你来这儿干什么?回去。”
宗小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扯住了路青荷的手臂:“是你自个送到这里来的,别怪我不客气。”
一瞬,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就挟制住了路青荷,把人结结实实地押在了手上。
路青荷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人,只一个丫头吓的魂不附体,跪在角落里只顾着哭了。慕容深自封天下兵马大元帅,路青荷看着外面都是自己父亲的兵,大意之下也着实没想那么多,她咬牙盯着宗小茹:“宗小姐好大的胆子啊。”
宗小茹冷笑一声:“哼,慕容深自以为挟持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乱抓朝廷命官,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搅动的天下动荡不安,如此乱臣贼子之女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理论起来的时候眉间英气十足,很是让人心动,姜琬怕引火上身,立刻挺身护住她道:“路姑娘,你的确不该来这里。”
路青荷泫然欲泣:“公子,我是怕你受苦……”
“只好委屈姑娘了。”姜琬把心一横道:“来人,去告诉慕容深,就说我要见他。”
裴丰在那边抚掌大笑:“哈哈哈,宗小姐,不错,不错,有胆有识。”
姜琬却微拧了下眉,抓一个路青荷就胜券在握扳倒慕容深了吗?绝不可能。
甚至还可能激起他更疯狂的举动。
“小茹。”姜琬为难地开口:“别为难路姑娘。”
“君逸。”宗小茹似乎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路青荷身上:“你想差了,我并非要用她来要挟慕容深。”
她没蠢到那个份儿上。
“那你……”姜琬一时没转过圈来,愣神地看着她:“总之,这件事跟路姑娘无关。”
宗小茹眨了两下黑眸:“我们带着她,入宫见皇帝。”
她要把这个人质,抛到新登基的皇帝手里。路青荷在他们手里没什么用,但是若到了皇帝手里……慕容深再混蛋,行事都不可能无所顾忌。
除非他造反个彻底,直接把皇帝砍了自己上,否则,他还是要和皇帝之间找个相处的平衡点的。
一句话,路青荷到了皇帝手里,被动的一定是慕容深。
姜琬往外面看了看,心里佩服她的敏捷却没底,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血性和慕容深周旋:“我去吧。”
试试何尝不可,不过他不想宗小茹惹上麻烦。
“君逸。”宗小茹扔过来一个进宫的腰牌:“皇帝赐的,外面的人不敢拦着。”
在慕容深和皇帝还没有彻底撕破脸面的时候,外头的人眼睛亮着呢,这腰牌绝对的好用。
姜琬接过来叹了口气,暗暗想,古代忠君的观念可真深啊,即便一个傀儡皇帝,手里没什么权力,照样有人给面子。
“公子。”路青荷被人押着无声地哭了起来:“你竟这么狠心。”
她可是为了他才来这里的。
姜琬没去看她,对宗小茹的两个丫头道:“堵上她的嘴,走吧。”
事不宜迟。
他又看了裴丰一眼:“宗姑娘就拜托给殿下了。”
好歹这狱卒中有几个还是卖裴丰面子的,宗小茹没了腰牌走出去必然麻烦,不如留在这里等他回来的妥当。
慕容深得了荣升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旨意,正在府中庆贺,酒过三巡他忽然道:“本帅有一双儿女,早年失散,如今找了回来,怎么却不见他们来贺我?”
有人道:“老爷,已经打发人去请小姐了。公子的商队正在回京路上,暂时怕是见不到的。”
路青荷嫁的谁家,以及青升在哪里,他们都打听清楚了。
慕容深抚着飘髯,仰头饮尽一杯:“嗯,且去请小姐过来一慰膝下寂寞吧。”
那人刚跑出去,就听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被姜琬送到宫里去了……”
“什么?”慕容深一杯酒砸了过来:“荷儿不是在家中吗?”
姜琬又是如何从狱中跑出来的。反了,反了。
“听说,听说小姐去大牢里探望姜公子,被他当作人质押出来一路进了宫里。”那人战战兢兢地道。
“混帐——”慕容深目光发狠,咆哮道:“好啊姜琬,竟敢……”
他咣的一声拔出刀来,披甲就往外走,却被副将于忠拦了个结实:“大帅,您不能进宫,若您去了,明日天下人都知道您要造反。”
他们现在是挟天子控制了京中局势,若是真格的反了,称帝却名不正言不顺,京外的州县区道,能安分吗?
“造反?”慕容深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京中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逼走一个皇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问题在于,他自己能称帝吗?
不能。
天下没有人会认他的。
“大帅,咱们既然不能真正造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