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风报信,以为能事后给博彦少爷留下雪中送炭的好印象,没想到上来就挨了一顿骂,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李言瞥了董博彦一眼,故作恼怒地道:“就是就是,有什么事不能回到家里再说?起开起开!”
“少爷,我……”芝兰看着博彦,欲言又止,又看了看一旁凶神恶煞的小霸王李言。要不是为了维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好形象,董博彦就差要踢这个碍事的芝兰了。可村口人来人往的,也不好如此,只好黑着脸,对芝兰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芝兰见他脸色不好,心道: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于是她拉了拉董博彦的衣袖,小声道:“少爷,清风戏曲茶园的经理来了,还带着人像是打手……”
什么?清风戏曲茶园?董博彦的耳朵动了动,只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他瞥了一眼身旁傻乎乎的李言,这小子上个月没少去茶园,还总去后台跟小秋雁腻腻歪歪的。去后台跟戏子搭话,恐怕不像在前院光听戏的那个花法了吧?那些小戏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逮着底下这一只只肥羊可不得狠狠地宰?这傻小子没见过世面,肯定在后台被小秋雁给迷住了,说不定在那女戏子的身上花了不少大洋呢!
可在他印象中,为了控制李言大手大脚的花钱,尤其是被动了家法之后,姑母姑父每个月都只给李言一部分,让他够用就行了。这家伙一定是花光了身上的,于是就打欠条。嘿嘿,这下好了,还省得他费心。姑父一会儿见了李言,看不再动手打他一次!
再看一眼这傻子,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的不耐烦,催促他赶紧走呢。董博彦对芝兰笑了笑,“好丫头,多谢你大热天过来迎我,我这就和表弟赶紧回去。”芝兰听了这话,顿时粉脸羞红,心道:表少爷果然是读过书的君子,非但平时为人文雅,还临危不惧,颇有老人讲的那些古代英雄豪杰的样子。
李言和董博彦进了家门,刚到院门口,只见董氏站在那里,董博彦立马换了平日里温良恭顺的笑脸,对董氏行礼,“姑姑。”
董氏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儿子,忧心忡忡地对博彦道:“博彦啊,你跟我到书房一下。”董博彦故作不知,“怎么了姑姑?”
董氏面露难色,对董博彦道:“博彦啊,你跟姑姑说实话,你到底欠了人家戏曲茶园多少钱?是不是被人算计了?姑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要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姑姑帮你去解释。”
“我欠茶园钱?”董博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董氏还没来得及再问,只听屋里一阵sao动脚步声,“他回来了是不是?”
董博彦一听,正是熟悉的白经理的声音。那白经理一见到站在院子中的董博彦,还有一旁的李言,顿时有了理,指着董博彦,对身后随即跟来的李蒙堂道:“就是他,你就说吧,是不是你家少爷?”
李蒙堂跺着脚,“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我儿子,这是我们家亲戚。”
白经理不以为意,“我们不管他是你们家的谁,这大洋都是他欠的,有茶水钱,花篮钱、给我们的角儿小秋雁买头面的钱,都是他先欠下的。白纸黑字,赖不了。喏,这位小兄弟可以作证。”
李蒙堂看向李言,“阿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爸,是……”
董博彦忙道:“姑父,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去过这家戏曲茶园不错,可我每次都是去听听曲,喝喝茶,顶多吃些茶点,而且每次账都是结了的。有时候是我结账,有时候是阿言。从来没有欠过他们大洋啊!你们这是故意讹诈!”
白经理一听董博彦想赖账,气都气死了。“讹诈?你说的都是在前院听戏喝茶的茶钱,去后台呢?去找小秋雁的时候,你他妈让我们可劲儿花,什么都照着好的来!敢情儿这话都是放屁?”
董博彦急了,“怎么是我?我说白经理,你是不是西洋眼镜配的度数不合适啊,您看清楚没,是我,还是那位李少爷?”说着,董博彦故意指了指自己的脸。
哪知白经理啐了一口,“我说董少爷,您和李少爷是近日的常客,我能认错人?我还记着呢,头天就是您带着李少爷来的,还跟我私下里关照,说李少爷是个雏儿,让我们好好伺候着,好好关照着,那天您还不是头一回来,先前我就见过您。不过那会儿不是您一个人,是一群人,都是跟您穿着差不多的学生。您不是还摸了我们一位抱琵琶唱曲儿姑娘的大腿么?还差点被她哥哥泼热茶!”
董氏和李蒙堂顿时脸色大变,董博彦也瞠目结舌起来,涨红了脸。他没想到这位白经理果真好记性,连自己先前和学校同学来茶园听戏的事情都记着。于是恼羞成怒,连连否认,“你莫要血口喷人!”
话虽这么说,可董氏的脸色是一点一点Yin沉下来,她眉头紧锁,依稀想起上上个月有一回,的确看见博彦的手好像被烫伤了,她还心疼了半天,问是怎么回事,博彦说是自己不小心,为着这个,自己还骂了芝兰一顿,让她不要把表少爷当做外人,要当做阿言一样伺候。难道说那次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