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把楚夜打成rou酱也赔不够。
鱼恒打红了眼,化解了楚夜攻来的招数,逮住人就是打。期间一只丑陋的乌鸦围着他们打转拍叫好,被鱼恒一拳打死,落在地上血水溅了楚夜一鞋。楚夜愣愣的看着他心爱的乌鸦就这么死了,眼神瞬间如死水一般,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鱼恒见招拆招,拳头如灌了铅,噼里啪啦的拳头声在寂静的风月战场上格外沉重。楚夜大口吐着血,浑身骨头尽数被打断,鱼恒喘着气,不依不饶一下一下地落着拳头。
楚夜已经没有力气还击,他眯着被打肿的眼睛,躺在地上任鱼恒挥拳,不叫也不求饶。嘴里的血早已经苦入心扉,他缓缓动着眼珠大笑出声。
“闭嘴!”鱼恒甩了楚夜一巴掌。
楚夜歪着头望着天空,仍旧在笑。
“你笑什么!闭嘴!”鱼恒抬又要打,红初赶来拦住鱼恒,“主人别打了,再打他就被打死了,留他个命吧,白上仙界变成这样需要个交代。”
“交代?”鱼恒甩开红初,咬牙切齿地看向不远处的白初上,“他死!就是交代!”
“交代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夜每笑一声身体便剧烈的颤抖,他不顾疼痛瞧着鱼恒,声音忽然放低,“交代?好啊,我交代。”
鱼恒不想听他说话,多出一根锋利的冰正要刺向楚夜,就又被红初拦住了,“主人,你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啊。”
鱼恒深吸一口气,望着这天地间血红的残骸,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强行忍住缭绕在心头的恨意,心的冰轰然尽碎。
红初紧紧盯着鱼缸那张漂亮的脸,就在鱼恒里的冰碎的一刹那,他看到鱼恒眼里流下了红色的泪。一股酸涩瞬间淹没了红初的眼,他张开双臂抱住鱼恒,哽咽道:“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不杀了他你难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不你哭出声,哭出声就能舒服一些。”
鱼恒脸上没什么表情,血泪仍旧不断滑落,那双眼里在此时竟然露出的迷茫。
以后呢?以后自己怎么办呢?
他推开抱着自己哭泣的红初,俯下身,一拎起浑身筋脉尽断的楚夜,一抱住昏迷不醒的程子修走向白初上。
红初望着鱼恒如同行尸走rou般的背影,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鱼恒跳上小狐狸的背,将楚夜扔到白初上身边,随后坐下来给程子修疗伤。
白初上看到受伤的楚夜,气得打了楚夜一拳,“你就个畜生!”
“畜生?呵,”楚夜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吐口血再次疯狂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是啊,我是畜生,不用你告诉我,我清楚的很呢。从小到大他们都这么说我,我就是个畜生,我杀了叔婶一家,我屠了蜀山满门哈哈哈。”
“可是他们该死!他们也是畜生!你们也该死!”楚夜瞪不甘心的瞪着白初上,“那个臭婆娘杀了我弟弟,道貌岸然的掌门欺辱我,师兄弟们诬陷我偷东西,真他妈笑话,我一个瘸子偷东西,我就在饭里给他们下毒,偷了掌门刚炼出来的丹药入魔了,我本以为我苦尽甘来了,你们还阻止我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令她病死!我就那么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楚夜的最后一句话低低的,似乎在问别人,也似乎在问自己。
“都是命运弄人。”上官楠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命运弄人,我想改变命运有什么错!”楚夜大吼:“凭什么他鱼彦殊就是云,而我楚夜连烂泥都不如!”
“我是云?”鱼恒放下怀的豹子来到楚夜身边,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楚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揪住楚夜被血染shi的衣领,歪着头瞧着躺在小狐狸背上面容安静的楼衍,痛苦的眨眨眼,“我命好?我命好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和他分开!我命好就不会死那么惨,我命好就不会是妖王,不会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什么狗屁交代就忍得快要吐血了而留你一条命!”
楚夜愣愣的,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可你还是比我幸运的,也有人比我们幸运。”
“没有的,”鱼恒擦掉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没有谁的人生是顺风顺水一辈子的。”他缓缓松开楚夜的衣领,沉默着抱起楼衍,伸替楼衍擦掉落在头上的雪花,轻声道:“其实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不要妖王,不要天泉,平平淡淡有他陪我就好。可好像,他是我生命最奢侈的,连强求都求不来。”
楚夜没说话,默默将头撇向一边。
小狐狸离开魔军营后找到了酉卒,酉卒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男人——楚夜下一员大将,南宫落。
白初上看到受伤的酉卒后,当即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从小狐狸身上跳下来跑到酉卒身边紧张地推他,“酉卒你还好么?”
酉卒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轻声道:“有点累,这回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白初上松了口气把人扶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总照顾我,这次终于有让我回报的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