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的释然原来今年出这道题目啊,超水平发挥或者重修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冬夜更深露重,屋檐下的绣球灯和明月灯不时随着寒风轻轻摆动,整座庭院笼罩着皎洁光辉。才凌晨四点多啊,躺在被窝里的柏寒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身。
房间也被银光耀得亮堂堂,以大黑狗的体型而言,普通狗窝自然太小,柏寒索性挑选一大张厚床垫,又堆了不少棉被靠垫公仔,倒像间小小卧室了。此时它正伏在前爪上,脸朝着窗外,看上去像一座银色小山。柏寒试探着叫声“大黑!”半秒钟之后,它就从前爪上抬起硕大的脑袋。
一直没睡着啊?披起外衣趿着拖鞋溜过去,柏寒往它对面一坐,双腿伸进棉被。“大黑,眼看又要辛苦你了。”她举着车票给它看,“百鬼夜行,听起来就很危险。”
大黑狗点点头,像是在说“不怕”。床头传来响动,两只小龙噼里啪啦跳下地,四脚着地张开翅膀跑过来,还不忘各自衔着一颗珍珠。柏寒顺手接过来,“这应该是最后一场任务了,大黑,我得跟你说声谢谢。”
大黑狗目不转睛望着她。
“其实,其实说实话,我没想到,我是说没敢抱什么希望能把你带回来。”她还记得梁瑀生说过家中小狗最喜欢父亲,“跟抹了胶水似的天天趴在我爸腿上”,自己能得到大黑狗的青睐实在是意外之喜。
至交好友和男朋友先后离去,偌大蓬莱只剩一个落寞寡言的沈百福,柏寒从未如此孤单。此时夜深人静,生死不离的守护神就在眼前,她心中满是感激,又是难过:大黑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宁愿跟着自己这个陌生人回来,也不愿留在风烛残年的小田切助身边?
等待足足七十年,结果却令它太失望了么?还是渴慕自由的空气?战斗的血ye在周身沸腾不休?
“有时候我很怕,怕你不开心,也有点对不起小田切助先生。”柏寒声音很低,忐忑不安地打着手势:“一直是你保护我,我....我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幽州那场任务才能实实在在摸到你,可实在太短了,你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答应带你到处走走,确实也去过几个地方,可乱七八糟的那么凶险,还得不停做任务,也没能好好陪你。”
伸出手去,依旧碰触不到银光闪闪的大黑狗,后者慢慢舔着柏寒手心。
“大黑,阿田,小田切贡。”柏寒喃喃自语,漫无边际延伸开去,“我不喜欢你的名字,你明明是中国狗啊;不过算了,毕竟是小田切助先生帮你取的,无所谓啦。如果你在西藏长大会叫什么名字?”
柏寒盯着天花板冥思苦想,可惜这里没信号,要不然可以百度一下“藏獒一般叫什么名字?”大黑狗像是开心起来,也把脑袋躺在床垫上。
“大黑,等我们回到杭州,先过年,然后去西藏住一个月,再回日本。”她枕着自己胳膊,眼中满是憧憬:“你过过年吗?就是春节,放鞭炮吃春卷,还要贴春联挂年画。过年的时候人可多了,我们去西湖的时候可得小心点,被别人看到,会把他们吓着的。嗯,去西藏的时候带上梁瑀生好了,让他负责搬行李。”
大黑狗点点头。
“大黑,以后就没那么多任务了,也没有敌人了,你会不会寂寞?”这个问题把大黑狗难住了,站直抖抖身体。柏寒大笑起来:“说着玩的,我们的世界肯定也有鬼魂作祟,要不然那么多恐怖电影怎么拍出来的?”
几句话的功夫,她手边已经凑齐八颗颜色各异的珍珠,两条搬运工似的小龙这才踏踏实实张开翅膀趴在上头,倒像抱窝的老母鸡。
它俩这么喜欢八岐大蛇的内丹,怪不得能喷火吐冰。柏寒随手拈起一枚被厚重乌云笼罩的珍珠:其间金蛇狂舞,雷声隆隆,倒像龙虎山那张“九霄雷霆符”。“这个是雷珠吗?你俩还会打雷?”
小青小蓝歪着头,有种孩童般的洋洋得意。
“好,以后你俩也是重点保护对象。”柏寒一手一只搂住,惬意地躺在大黑狗脚边,“记住小心躲起来,千万别被别人抓住,要不然你俩就被关进研究室当成小白鼠,或者关进动物园再也见不到我们了,知道吗?”
两只小龙连连点头。
“我们那个世界一定也有各种各样的妖怪,反正也有钱了,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好了。要是碰到鬼魂,就交给大黑解决,龙啊蛇啊就交给你俩。若是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弥尘大师不是说过,佛法无边普度众生....””
一时间心驰神往,又想起远在天边的男朋友,柏寒忽然一跃而起,从床头拿起一个香囊,刚一打开便有只橙红尾巴的翠绿蝴蝶翩翩飞起,正是南山蝶。
往日这只小小蝴蝶早找准某个方向飞去,此时却茫然地原地打转。
“你也找不到他啊?”柏寒失望地耷拉肩膀,默默躺回三只忠诚的伙伴身边,瞧着屋顶上下翻飞的彩蝶宽慰自己:“算了算了,到时候让他帮我们背行李好了。”
第203章 蓬莱莱二十九
2017年12月9日
“安倍晴明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