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孤单无助。”
沐桑桑心中熨帖,点头说道:“我都晓得。”
临要走时,沐旬鹤脚步顿了顿,低声说道:“王家已经知道了雪绮在国公府,前几天王夫人曾经打发人悄悄上门看过一次。”
沐桑桑忙道:“须得机密些,不要走漏了消息,陛下虽然知道此事,但万一传扬出去,只怕要节外生枝。”
沐旬鹤答应着,又嘱咐她细心调养,不要为了外面的议论多思多虑,说了许久才走。
他刚离开没多会儿,赵恒便回来了,径直走到沐桑桑跟前坐下,柔声问道:“今日还有人来聒噪你吗?”
“有啊。”沐桑桑懒洋洋地靠在他臂弯里,低低地笑着说道,“礼部尚书的夫人来了呢,给我讲了许多贤后贤妃的故事。”
赵恒小心地将她挪了挪,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躺得更舒服些,声音里便有些不悦:“还是太闲了,给她们找点事情做就好了。”
沐桑桑笑道:“还行,我这几日并不忙,只当作听她们讲古好了,岂不是比请女说书的便宜些?”
赵恒不由得也笑,想了想道:“得想个什么法子把这些人都打发了才好。”
沐桑桑心中一动。其实前朝的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臣子之中,最支持选秀的便是云增,但赵恒几次坚拒之后云增便不直接去碰钉子,而是在背后筹划安排,赵恒处理其他人倒都好说,但,云增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处置的。
她想起沐旬鹤说的话,不觉琢磨起来,该怎么想个别的法子,既不用硬碰硬,又能把事情解决了呢?
晚膳之时,赵恒添了饭,三两下便扒了大半碗,正要再吃时,手被按住了,沐桑桑叹气说道:“怎么又吃得这么快?”
这半年里她几乎一天不漏给赵恒安排调养脾胃的药膳,原本赵恒一两个月里总要犯一次胃疾,近来次数已经大大减少,只是他这个吃饭太快的习惯却始终改不了,若是碰到事情忙的时候,越发快的惊人。
赵恒刻意放慢了速度,笑道:“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又忘了。你三哥来了密折,乌拔拓思那边有些不安分,总是试探着想要越界,南边的战事也有些吃紧,国库缺钱,粮草也缺得厉害,打仗实在是烧钱一样,不管筹措出来多少,总是一眨眼就没了。”
西北如今已经全部收复,但向南的战事一开始势如破竹,等到六月之后,赵启新提拔了一个叫何立人的心腹,甚是长袖善舞,借着赵启生子的契机,竟然暂时把万年城中几股势力揉在了一起,又开始串联各处,加固城池,再想推进比先前难了许多,于是梁义简和秦太阿的大军都暂时休整,等待时机。
只不过长平以南才是产量的区域,西北之地产量远远比不上,大军在外,粮草补给都是巨大的消耗,连着打了将近一年,确实有些吃力了。
沐桑桑笑道:“生辰时收的贺礼都已经整理好了,你先拿去用吧。”
她这半年里将后宫能免得旧例都免了,宫女也放出去了一大批,各方面极力节省,初七日寿礼收完之后,便交给了云素馨和宋意去分类打点,想的也就是帮赵恒筹措点军费。
赵恒摇头道:“那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拿?”
“就当是借给你的。”沐桑桑笑着说道,“等将来你发了财,再还给我吧。”
赵恒不觉失笑,发财?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要怎么样发财?他笑着摇头,一时忘记了,一下就将碗里的饭全拔进了口中,耳朵里听见她又叹了口气,跟着却递过来一只羹匙,轻声道:“慢些吃,不着急。”
羹匙里盛着螺片和江瑶,赵恒下意识地张了嘴,沐桑桑轻轻送进去,那些东西便顺着滑了下去,赵恒细细咀嚼片刻,软滑鲜甜,比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可口。
他一时有些怔,夫妻之间亲昵,也多是他捧了碗盏去喂她,仔细回想起来,似乎是十几年来头一次有人喂他。
沐桑桑跟着又送过来第二勺,带着点娇嗔轻声说道:“总是吃得这样急,还是我来吧,交给你一会儿就又忘了。”
赵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她一勺勺送过来,吃完了羹汤,沐桑桑又送过来一个鹅签,赵恒也不接,只张了口,等着她喂,沐桑桑便送到他口中,赵恒牙齿一合咬住了,弯了眼睛:“甜的。”
沐桑桑笑起来。那是蒸的鹅脯rou拌了豉盐用薄薄的面皮卷起来吃的,怎么会是甜的?他又在说笑。
吃完鹅签,又吃了些素菜,沐桑桑洗了手,将琉璃盘里的葡萄一颗颗剥了皮去了核,刚攒了一碟子,赵恒伸手拿过,一口气全倒进口中,微微一笑:“很甜。”
他其实并不怎么爱吃甜,又嫌麻烦,所以鲜果吃得更少,但是她亲手弄好的,那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美味,怎么又样也都得吃。
沐桑桑继续剥着葡萄,道:“御湖里的莲蓬已经有了,等闲了我剥些莲芯给你泡水吧。”
赵恒道:“让宫人们剥吧,你别累着了。”
沐桑桑存心逗他,便摇着头说道:“近来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