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那信上的字是一朵花还是怎得,看了这么多遍也不觉得腻。
况且,韩七心中想着,王爷给王妃写信的时候,每每都是十来页,王妃头一次给王爷写信,拢共也就不过一页。就这样,王爷还喜得跟什么似的。
韩七有些好奇地往那儿瞄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王爷遮得怪严实的。
“王爷,王妃都写了什么啊,京中一切皆好吧?”
赵景宸将信压了压,彻底挡住了上头的字:“没什么,一切平安。”
韩七也不过随口问一句,眼看王爷还要看那封信,韩七又从袖口掏出了另几封:“这些亦是京中捎过来的,有镇国公府的,有建宁候府的和上将军府的。”
说着,韩七从里头挑出了一封:“这个,却是孙家寄过来的。”
赵景宸手微顿,挑着眉毛:“孙家?”
“是。”
……
永州远离京城,天高皇帝远,且如今又被赵景宸死死地握在手中,自然风平浪静。除了近身侍候的几个,以及赵景宸带来的谋士亲兵,几乎无人知道京城险恶。
至于身处京城中人,一半儿勾心斗角,一半儿茫然无措。
谢长安介于两者之间,她既没有与旁人勾心斗角的机会,亦不如寻常百姓一般,对此事丝毫插不上手。
皇上病重,按理说,诸位王爷王妃,甚至底下的几个小皇子,都是要侍疾的。朝中也有几个试探着提了句,想让秦王殿下回京,不过都被皇上以永州一事尚未解决未由给推辞了。
与之相对的,则是晋王殿下日日侍奉左右,有传言从宫中传出,道皇上每日都撑着病体教导晋王,更有叫人匪夷所思的传闻,则是皇上已经写好了传位的圣旨了。
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谢长安听得云里雾里。这话不像是皇后娘娘叫人放出来的,更不像是陈贵妃和晋王敢放出来的,他们如今都指望着皇上,自然不肯让皇上对他们心存疑虑。
只怕,是有人故意想搅混京城的水吧。
左右这水也不清,且朝中大半的官员也都涉入其中了,混浊着就混浊些吧。
再有一则,便是谢长安的二哥过了殿试一事儿了。因皇上病重,殿试代为主持的依旧是晋王。
如谢长安所料,这次二哥的成绩并不是太好,可也没有极差,只排在二甲中流,上不上,下不下。与旁人比已经算不错的了,比之当初她大哥,却差之多矣。
谢长安不知道这究竟是晋王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的意思,只怕他们谢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一降再降,无路可退了。
用完早膳后,谢长安想到今儿还要进宫,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最后仍旧吩咐道:“备马吧。”
全安立马领命下去。
进了宫,谢长安最先去了太极殿。这阵子皇上不耐烦见她,谢长安也不耐烦见他,何况她一个儿媳,每日去见公公也不是个事儿。只是殿下不在,她为表孝心,仍旧还要隔一天去探望一次。
太极殿人多,离得也不近,有时还能约着端王妃和齐王妃一道,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
今儿亦是这般,三人被太监引着进了大殿,走进了屋,原想着给皇上行了礼便退下。结果远远地便看到陈贵妃坐在龙榻边上,与皇上说这话,姿态甚是亲密。
端王妃和齐王妃当即低下头,羞得脸都红了这都通报了,怎么也不避讳着些。再说了,这光天化日的,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谢长安原也不打算看,只是她变身之后,耳目比先前不知聪明了多少,隔了这个远,那“丹药”二字愣是飘进了她耳朵了。
谢长安还来不及细思,便听到有个小太监走过来,道:“皇上说了,几位王妃在这儿行个礼尽够了,不必过去。”
端王妃与齐王妃恨不能马上就走,哪里还愿意凑上去。当即行了礼,调头匆匆走去。
谢长安再想往下听,那头已经停下说话声了。她心中遗憾,无奈跟在了两人身后。
过了一会儿,陈贵妃回头看时,已经没看到人影了。她笑了笑,转过身同皇上道:“这几位王妃和王爷都是孝顺的,见天儿地来皇上身边尽孝呢。”
皇上勾了勾嘴角:“他们?”
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怎得,笑得意味不明。
陈贵妃也懒得提起这些晦气的人,又说起了先前的事儿。将怀里的丹药取出来后,与皇上道:“妾身得了这枚丹药之后,又叫景瑜仔细地查了,没有半点问题,且又找人试了,也是真有奇效,是以妾身这才献给皇上。”
皇上从她手里接过丹药,晃了晃,里头有些细微的声响,估计最多也只有三枚。
“这是陈家奉上来的,妾身知道他们有私心,想借着这个立功,将之前被夺去的爵位再赎回来。到底是妾身的娘家,妾身也不忍他们没落了,兼之皇上您这身子实在叫人担心,宫里宫外的大夫都看了,愣是没有一个中用的。妾身实在忍不住,便自作主张地送过来了。若是皇上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