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挣脱,反而以这个他曾经觉得别扭,现在已是习惯了的十指相扣方式,牵紧了对方的手。
贺霖淡淡笑了声,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江予倏然问道:“你说已经把明年的情书写好了?”
贺霖的笑顿时僵在嘴角,他尴尬地不答反问了一句:“你昨天没睡啊?”
“脑子一直是清醒的,”江予说,“所以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因为无从开口,江予故意闭口不谈前面那段表白,只是透露给对方,自己一字不差地全都接收到了。
闻言,贺霖好不容易恢复成普通肤色的耳朵尖似乎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在日光下却被彰显得愈加分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此时的赧然。
他小声嘀咕着:“我以为你睡了才说的。”
江予戏谑了一声:“自己说的话还不好意思让人听了啊?”
说罢,他总觉得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再略一回想,便想起是高三那年,贺霖第一次给他情书时,自己怼回去的话。
贺霖愣了几秒,大概是同样翻出了这段记忆,他失笑一声,说:“那下次你再给我录视频,我也在你面前点开来看。”
江予:“……”
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江予别开脸咳了一声,将话题又岔回情书上:“那你到底给不给我看情书嘛。”
“都说了等明年情人节了啊。”
江予面不改色说:“这句我没听见。”
贺霖斜他一眼,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看来得先带你去看看耳科,怎么一句两句该听的关键全都听不到……”
话未说尽,江予骤然停下脚步,连带着贺霖被他手上一拽。
贺霖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江予抿着唇,看了眼附近,确认过没有车和人后,他靠近贺霖,双手捧着对方的脸,凑近用力亲了好几秒。
“到底给不给看。”
缱绻的亲吻过后,说出要求的语气倒是凶狠得像是威胁。
然而听在贺霖耳里,只觉得对方像是一只刚长了牙的小nai猫,张了嘴朝他露出ru牙,却没有任何该有的威胁力。
他没忍住,在对方发上蹂躏了一把,拿他毫无办法似地说:“那下周回家再说。”
江予算是满意地从鼻腔轻轻“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从方才开始一直捧着对方两颊的双手。
虽然这回应也不算完全同意,但好歹让对方放宽了限制,他理直气壮地心想,等到了下周末回家的时候,他就不信不能说服贺霖让他把这情书给拿出来。
他就是知道贺霖不会拒绝他,他就是恃宠而骄了。
离地铁站越近,人也多了起来,他们便不再牵着手。回学校的路上,贺霖给江予看了昨晚回到地下室后,录下的傅思远跳威风堂堂的视频。
连江予都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他们怎么会有个脸这么黑的社长,偏要靠着实力得了这么多惩罚的机会,可别被他沾染了这非气。
地铁到学校不过一站路的距离,看完视频也就到了站。
庆功宴过后,一切像是尘埃落定,一个多月长时间不停的练习带来的肌rou酸痛好像在此时一股脑地反应在身体上,两人在寝室整整躺了两天,连贺霖都有些懒得下楼拿外卖,是让隔壁寝室的同学给一起带上来的。
新的一周,傅思远在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好好消息,连周二周四的基础训练也暂时取消,下周再继续。
周一的满课过后,总算不用再去舞蹈房报道,两人早早回寝室,舞会的后遗症还没治好,他们洗完了澡就躺到了床上打游戏。
徐肃洗完澡后回到寝室,就看见这俩平日难得一见的大忙人竟然比他更早地上了床,暗啧一声,忽而问贺霖:“刚去洗澡碰到罗英杰,他问你有没有把上午他传给你的资料交给辅导员,明天一点就截止了。”
罗英杰就是隔壁寝室给他们拿了两天外卖的人,名义上是他们班的班长,作为交换,贺霖答应了帮他去交一份资料。
“啊。”被提醒了一句,贺霖才想起有这回事,“现在懒得出门了,明天上午我去打印了交过去。”
“明天上午都是课,你什么时候去打印啊?”
“上课前吧。”贺霖说,“明天我早点出去,下课就去交。”
第二天,贺霖提早十分钟起床,临出门前还记得把江予叫醒了一回。
窗外天正Yin沉着,连带着没开灯的室内也是一片暗,足以让人对时间产生了偏差。况且连着两天早课,即便有贺霖这个人形闹钟在,江予在睡过短暂的回笼觉后,果然还是没能利索地起床。对面的徐肃也不是个能早起的主儿,一寝室只剩了个褚飞宇,在啃完早饭后见两人还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又催了好几遍,就差直接爬床上把人拽起来。
两人这才掀起沉重的眼皮,困意在看到时间后彻底消散。他们匆匆忙忙赶在五分钟内完成了起床换衣服洗漱,回到书桌前把上课要用的书丢进背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