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音像店陪他播了十七次《黄昏》。
“原来,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积压在心头的情绪一下子缺堤泛滥将他淹没。下一个绿灯适时亮起,徐耘安随大流向前迈步,眼角的泪如断线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深夜电台有失眠的人点播《黄昏》,霍长隽坐在车里半梦半醒,很多往事从心头掠过。他又爱了一遍,失去了一遍。
在他看来,跟徐耘安这段感情似乎就在那一通电话后永远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他们俩就再也没前进过,不过是绕圈儿重复活着。事业、年龄、容貌往前走了,心还搁在那里。没想徐耘安却在他对父亲说出气话的那刻按下了清除键,彻底删掉过往好不容易存储下的数据。
他跟霍怀进流着相似的血ye,长着一副金玉皮囊,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总能排除万难获得成功,却又同是感情上的失败者。以前他总在怨霍怀进的该请薄幸,可到头来却成了跟他一样的加害者。
霍长隽瘫在驾驶位上,浑身疼痛。
真可笑,他写尽了无数情歌,却谈不好一段情。
初夏昼长夜短,恍若舞台剧场幕布一拉,整个天顿时白亮,熏风撩开窗边纱幔迎进朗朗晨曦。徐耘安被闹钟吵醒,恍然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床上。昨晚肯定是霍长隽将他抱上来,掖好被子才走的。
他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就出门,没想门把挂了外包装写着“福记早点”的梅干菜rou包和豆浆,摸起来烫手。取下来之后,他鞋也没换就跑到阳台向外张望。霍长隽拉开车门,似是有心灵感应般回头,发现是徐耘安探头望他,他豁然地弯起唇角,半握拳头作势往嘴里送。
徐耘安不懂他要表达什么,疑惑地摇摇头。
霍长隽笑得更欢,摸出手机低头敲字。
叮咚一声,徐耘安收到了霍长隽的短信:“傻瓜,叫你好好吃早餐呢。”
随后来了另一条短信:“安安,早。”
徐耘安又有点绷不住了。
霍长隽送完早餐后匆匆回了東博,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助理小陈过来跟他确认明天下午的飞机行程,他要到A城参加节目《歌王》的录制。
下午跟柯诺在音乐室里碰面,最近事情太多,上次柯诺托他修改并编曲的歌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完工。柯诺一本满足,这下终于能在十周年演唱会上给沈宵风一个惊喜。
好死不死,霍长隽送柯诺离开时却碰到了沈宵风。柯诺表面镇定无异,眼睛却不停给霍长隽使眼色。
“你怎么在公司?今天不是要录节目吗?”柯诺扬起无公害的笑容打招呼。
沈宵风的视线在脸色如常的霍长隽和笑得快脸抽搐的柯诺之间徘徊了会儿,微笑着说:“有个大牌嘉宾临时有事,改期了。你……很不想我来?”
“哪有呢……”柯诺往他身上凑,很没底气地说。
沈宵风嗯了声:“谅你也不敢。A哥找你有事,快去办公室找他。”
柯诺攀着沈宵风的肩膀,眼睛直直盯着他:“你不去?”
“我还有别的事,”沈宵风抚平他后脑勺翘起的乱毛,将他往前面轻轻推送了几步,“去吧去吧,我的小祖宗。”
柯诺拖拖拉拉了半分钟才离开,临走时不忘绕过沈宵风,眼神示意霍长隽要保守秘密。
等他走远了,沈宵风眯眯眼笑:“隽哥,你们最近在捣腾什么呢?”
霍长隽睁眼说瞎话:“没呢。”
“他最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我之前无意中看到了他记在本子上的乐谱,你们是不是在捣腾什么歌,等着十周年演唱会上送给我或者整个团?”
霍长隽嘴上没说,但在心里替苦心瞒了那么久的柯诺心酸得差点笑出声。
沈宵风这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促狭一笑:“就当我没说过,你可别告诉他我知道了,不然他肯定哭鼻子。”
霍长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充当他们俩的夹心了。他们刚出道那会儿,柯诺总爱在台上缠着沈宵风,可后者本来就喜欢男人,明面上对这种事情很是敏感,而且压根儿就不喜欢公司安排他卖腐吸粉,于是在明面上表现得很拒绝还一度闹出两人不和的传闻,两家粉丝终日撕逼互黑。
沈宵风哪里料得到柯诺小小年纪就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公然在演唱会上露骨表白,吓得台上脸色俱变,台下一片哗然。
幸好队长谢英楠及时救场,当即对愣得不知所措的沈宵风又抱又亲,其他俩成员也机智地围上来抱成一团,随后将这表白强行解释为兄弟情团魂炸裂,才勉强挽救局面。
演唱会后,沈宵风让其他成员先坐车回去引开粉丝和记者,自己则开另一辆车送柯诺。霍长隽当时是演唱会的音乐监制,也跟着一起,结果在车上亲眼目睹了沈宵风怎么骂得柯诺眼眶红红。车行即将驶向北城大桥,柯诺闹着要下车,沈宵风拗不过他就在桥头停了车,任由柯诺跑出去。
霍长隽问:“柯诺都跑了,你不追一下?”
沈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