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四望,良久叹息一声:“这些作物的根多半要被淹烂了。”
李昌利小心道:“若今明两日能退水,还有得救。”
“雨还在下,哪来退水的机会?”樘华道:“我府里还有些事,接下来要回去一趟。庄子里的事,我待会写奏折禀报陛下,若陛下同意,庄子便交由你们三个代管。”
李昌利三人既惊且喜,喜掩盖在惊下面,三人面色一片沉肃。
樘华接着说道:“李昌利主管,孙欣言、傅政博,你们两个做他副手。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庄子里的事,你们依照我先前定下的规矩,看着弄便是。”
“是!”
樘华没跟他们多说的心思,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又带着人回去了。
他没吃午饭,先让何桦磨墨,把奏折写出来,又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宫里。
弄完这一切,他草草吃完午饭,接着安排庄子里的事。
奏折第二天就批下来了,皇帝准许他挂职。
樘华心下一松,匆匆赶回靖宁王府,就等着江平原回来。
靖宁王准备押送粮草去边疆。
他们这些边疆将领一般都不会透露自己的具体位置,对外一律说在边疆。
樘华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回知道他兄长究竟哪里,看着他父王每日行色匆匆去办差,心里有些忧虑。
这日用完晚饭,靖宁王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叫樘华到书房里说话,“事情你大兄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略说了一下,儿子还云里雾里,不大清楚。”樘华期盼地看着他父王,“父王,究竟出什么事了?”
说到最后,他压低声音,做了个口型,“皇子那边?”
靖宁王没料到大儿子没说清楚,这又在情理之中。
他看着二儿子,沉yin了一下,说道,“你大兄不肯说自然有他的道理,那边暂时不说了罢。你收拾一下准备与我一道押运粮草去边疆。”
樘华:“……”
他小声嘀咕,“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
“多说无益,知道的多也不一定是好事。”靖宁王抬眼看他,问:“你庄子那边的事都整理好了?”
“都安排下去了,皇伯父也批了奏折,准许我挂职,我离开一年多应当不会有问题。”樘华不等他再问便乖乖补充道:“我自己的庄子也弄好了,三个庄子都安排了人。”
他现在一共有三个庄子,一个在濡川县,一个在皇都郊外,另一个则是皇帝最近才赏赐给他的那个在皇庄附近的庄子。 前两个庄子在他手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安排下去的人都已经安排好,别说一两年,就算三五年他也不担心。
皇庄旁那个庄子他最近才接到手,里头空荡荡,太仆寺那边早将人撤走了。
樘华无法,只得找管家顾恩德介绍了个姓周的庄头,又买了两百田仆,让周庄头管这事。
周庄头身契也在樘华手里,为人最是谨小慎微,不出彩,却也没差错,樘华还挺满意这个人。
靖宁王道:“你安排好了便成,另外多带些人过去边疆罢。倒是战事一忙起来,我与你大兄也不一定顾得上你。”
樘华忙点头,“我知道,你们不必管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靖宁王闻言便笑,“成。”
樘华犹豫了下,仍问道:“父王,晗弟他们不跟我一道去么,就留在家里?”
“他们留在家里看家。”靖宁王没想到二儿子还问一句,心里有些感慨,他拍了拍樘华的肩膀,“父王心里有数,他们留在这里没多大危险。”
樘华这才放下一颗心,他跟顾樘晗虽然不大对付,但也是亲兄弟,自己逃跑却留兄弟在这里,他做不出来这事。
江平原还没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樘华有些担心,忙问靖宁王,“父王,我们什么时候要开拔?”
“还要几日,粮草还没集结好。”
他们运粮草并不是从皇都这里开始,皇都附近没有多少地,粮食还要从别的地方漕运而来,因此还专门开了条运河。
也多亏粮草不是从皇都运,要不然这么大的水,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在樘华的焦急等待下,江平原第五天下午才到。
樘华在信中没跟他细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出了点事情,心里着急,一回来赶紧回府,亲眼看到樘华才略安下心。
江平原站在樘华身前,“公子。”
“这里暂时没什么大事,别太担心。”樘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父王大兄他们要去边疆,大兄要我一道去,我身边也没什么完全信得过的人,你陪我一块儿罢。”
江平原迅速问:“我俩都走了,这里生意该如何?”
“无碍,不过是少赚些罢了。”樘华摆摆手,说了句大实话,“命要紧。”
江平原不太同意,“若我们都走了,少了主心骨,这摊子非塌了不可。”
两人对视一眼,樘华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