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产业占为己有,如今这一切,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季弘被赶出了季家,薛卉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完了。
然而并没有。
在得知季弘离开季家的半个月后,贺言成将当年季弘给他的那份DNA报告交给了警察。
伪造医学证明本身就是一项违法的行为,再加上贺言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季弘偷换季老爷子药的事实,将其一并告诉了警察,第二天季弘就被开到他家楼下的警车带走了。
十二月初,B市刚刚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薛卉听季诚说的时候挺唏嘘的:“我觉得你爸爸……不是,贺言成是不是还想着要认回你啊?”
季诚脖子里围着她给织的那条黑色围巾,握着她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根根地捏她的手指玩,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为什么这么说?”
薛卉最近看了一部刑侦剧,分析得也头头是道:“你想啊,本来季爷爷没有明确表示过你的生父是谁,很多人都不知道,贺言成几次找你都是瞒着他家里人找你的。现在他直接把季弘给举报了,那警察肯定也得调查他提供的信息是否真实吧,这一调查,他家里人肯定也都得知道了。他现在的那个妻子,难道会在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忍气吞声吗?我觉得不会。”
“……”
小姑娘不仅自问,还把她认为的可能性给答了。
季诚笑着抬头瞥她一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知道得太多,很容易被灭口的?”
薛卉一愣,随即缩了缩脖子:“不会吧,你是说贺言成的那个妻子还会来杀我?为什么啊!”
她又不是贺言成的儿子,顶多就算半个不太可能承认的儿媳妇儿,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找她。
“……”
季诚被薛卉的反应逗笑了,无奈地把她揽进怀里,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瞎想什么呢,我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薛卉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窝在他怀里吐了吐舌头:“人家只是在说一个假设嘛,你干嘛那么坏吓我?”
假设?
季诚轻笑:“我看你接下来也不要读什么新闻专业了,去读刑侦专业吧,将来毕业了当个女刑警,专门办这类的案子,每天都可以各种分析案情,多好玩。”
薛卉眼睛一亮,仰起脸看他:“可以吗?”
季诚嗤了声,没回答。
他们两个正坐在出租车上,薛卉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回答,看了看车窗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季诚握着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回家。”
-
季诚说的家,正是他之前和薛卉一起去买的那套房子。
薛卉茫然地回头:“钥匙拿到啦?”
算算时间,好像的确已经到一个月了。
薛卉突然高兴,下了车,往家里走的路上,又开始拉着季诚的手滔滔不绝地和他说哪里要调整,哪里要换,还说现在客厅里深蓝色的窗帘不好看,她想换成双层浅色系的,看起来家里要明亮一些。
到了门口,季诚把钥匙放在薛卉手里。
薛卉迫不及待地把钥匙插进锁眼里,门一打开,满室明亮,阳光透过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照射进来。
薛卉看呆了。
她在家里逛了一圈,不止是窗帘,原本没什么东西的沙发上也多了很多新的抱枕,全都是她喜欢的又漂亮又可爱的类型的。房间里的床单被褥都换好了,她一直想买的梳妆台也在角落里安静地等着她,上面还放了许许多多化妆品和护肤品,全是最近生产的。
另一间卧室里的床被撤走了,改成了书房,里面放了两张书桌。推开衣帽间的门,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是新的衣服、包包和鞋子。还有客厅里原本空旷的那块地方,也多了一张秋千椅。
薛卉站在那张秋千椅前,脚步忽然之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似的。
季诚慢慢靠近,从背后拥着她。
阳光透过程亮的玻璃窗倾泻进来,在木地板上倒映出二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季诚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喜欢吗?”
薛卉点了点头:“喜欢。”
季诚贴着她脸蹭了蹭:“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闭上眼睛。”
薛卉:“嗯?”
季诚重复了一遍:“对,闭眼。”
薛卉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
季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放进了她衣服的口袋里:“倒数十下,东西就在你口袋里,自己拿。”
“……”
薛卉觉得这话有点儿耳熟。
时光似乎一下子退回到了三年前,他和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睁开眼睛,也是同样的摸出了一张小纸片。
只不过上一次是手机号,这次却是一行字,两句话。
【我的小姑娘,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