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再度相遇。”
“十三年前?”叶轻皱起眉,“那不正是我拜入太玄宗的那一年?”
“没错,我那时已经成为了英王殿下的门客,为了满足方秋鸿攀附权贵的欲念,我劝英王将你送入太玄宗学艺,以便方秋鸿搭上大昭皇朝这艘巨航,你父王思忖一番后欣然应允。”
叶轻惊讶失声:“原来将我送走竟是您的主意!”
他幼年丧母,一直郁郁寡欢,父王嫌他疏懒无德,不仅一心偏爱养子,更是狠下心将他送走十年,他与生父自此情分寡薄,形同陌路。他为此恨了多年,相信若不是后来出了那档事,父王或许根本不会想到将他传唤回家……
如今望尘却说,一切都是他的主意,那,那他的父王当年到底什么想法,为何会听信一个外人的游说,忍心将自己的亲儿送走?
“我刻意接近你,只是为了方便打好彼此关系,我一开始只是顾及童年情谊,暗中帮方秋鸿牵线搭桥,从未想过从中获取好处,可是,可是……”望尘说着说着,忽然呵笑一声,神色悲凉。
“可是方秋鸿却不信你,对你下了毒,你被迫离开上都,只能屈居在骆城养伤,退居幕后,是不是?”凌涯子平静问着,他既已识破方秋鸿真正本性,便不掩饰以最坏恶意揣测此人。
“没错,他给我下了毒,我至今也不知道,他身为堂堂太玄宗的大弟子,为什么会用这么多毒,”望尘说到这里又展颜一笑,望着这师徒二人,“阿雪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
“什么?!竟然是他?”听闻此言,凌涯子气涌如山,登时大喝,“方秋鸿他,他竟敢对我的徒弟下手!”
他徒儿上山的时候才多大,方秋鸿竟然给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毒?
叶轻也被惊到了,急忙伸手紧紧攥着脖颈上的木雕,幸好幸好,他身上的毒已经被解开了。
望尘低低一笑:“他还有不敢下手的东西吗?”
“你们师兄弟,一个钻研毒药,一个研究旁门左道,谁都不能说自己练剑练得最纯粹。”
凌涯子瞬间无言以对。
“那么,”他忽然想到那杯冷掉的茶水,心中暗念:“那三年前那一夜也是方秋鸿下的药了。”
叶轻刚好望向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与英王殿下达成合作,我助他们在骆城建立柳色山庄作为基地,以大内高手的要求训练了一批绝佳杀手,专门针对与地方门阀势力结党营私的江湖人士,稳固朝局。”
“也是在这里,也是我们三个人,那一日你们的对话被我听到,我得知你们三天后要夜探柳色山庄,当夜便带着谢半泓匆忙出城……喔你们可能没想到,谢半泓其实也跟我们有所合作。”
“呵,”凌涯子冷笑,“方秋鸿能在太玄宗站稳脚跟,定然是谢半泓暗中扶持,他二人狼狈为jian,这有何想不到的?”
叶轻简直无法认同:“方秋鸿明知道谢半泓杀害自己师父,却宁愿与此人同流合污,真是认贼作父,丧尽天良!”
一阵微风拂过堂室,气氛带着些许冷却,望尘冷静听着他们的泄愤之语,又继续说道:“我那日匆忙出城,打算布下杀局,当然针对的是你,”他正正望着凌涯子,“我不会对阿雪下手,但是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凌涯子心中暗叹。
“太玄宗最终必然会归顺朝廷,其他人都是无足轻重,但你却是唯一的阻碍,所以方秋鸿与谢半泓才会用尽一切手段迫使你离开太玄宗,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发现我们的谋划。”
“但是……咳咳……没想到你们却提前行动了,打破了我的计划,于是我只能让他们尽可能拦住你们,却始终无法将你们困住。”
凌涯子皮笑rou不笑:“纵使被逼着离开太玄宗又如何,这些年来,他们何尝想过放过我?”
叶轻想到自己师父当年所受的一切委屈,心中悲愤愈加浓烈:“师父,他们太过分了!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被逐出门派!而他们做尽坏事,却能高高在上,随意掌控他人生死!”
过了这么多年,凌涯子心态已然平和许多,他叹了口气:“阿雪,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叶轻郁愤难平:“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他们这么陷害你,我若是……我……我一定杀了他们!”
“过去不可念,未来不可见,”凌涯子浅笑看着他,“如今谢半泓已死,只要方秋鸿伏诛,一切恩怨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叶轻:“可是——”
不待叶轻说完,凌涯子又摆了摆手,转向望尘:“然后呢,你们后来是怎么盯上我的?”
“方秋鸿将谢半泓送到骆城之后,又恰好听闻你在骆城,他便心生一计,想趁机杀了你以绝后患,我本是好意相劝,却被他疾言劝退……咳咳……他又将我打伤,夺了我山庄密室的钥匙……”
叶轻看着他,果然发现望尘脸色十分苍白,似是身有重伤。
叶轻:“您……”
“我快要死了……”望尘声线已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