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二人又披着朝露上路了。
经过三天奔波劳累,三天之后终于抵达骆城。
在离城门还有五里路程的时候,凌涯子停了下来。
“吁——停下。”
“师父,怎么了?”叶轻转头问着。
“你觉得方秋鸿现在会在哪里呢?”凌涯子问。
“慕前辈不是说他会来骆城吗?”
“我总觉得不确定,方秋鸿现在到底是在柳色山庄还是在骆城内?”以他们不紧不慢的路程,自然不可能先方秋鸿一步到达骆城,但世事常常出人意料,他不敢托大。
“师父不妨算一下?”
“你还真相信为师的卜测能力啊?”凌涯子失笑,“我所卜测的事物大多是靠直觉,而过分依赖直觉,往往会让自己推算失策。”
叶轻干脆出馊主意:“那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
凌涯子反而认真考虑这样做的可行性:“倒也不是不可以,骆城这么大,也不知从何找起,另辟蹊径,或者别有出路。”
叶轻不作反应,凌涯子率先策马回头:“走吧,我们改道去柳色山庄看一下。”
“啊?”
凌涯子挑眉:“不是你说的反其道而行之?走吧。”
“可我们要是猜错了,让他逃跑了怎么办?”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方秋鸿逃不了。”
叶轻不懂就要问:“为什么?”
凌涯子看他那副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把那天的事情往心里去,提醒道:“出发之前我已经将你兄长的信件交给大谷主他们,任由他们散布消息,加上赵老庄主的助力,想必这段时间,方秋鸿的罪行已经路人皆知了。”
“啊信件!”叶轻这才想起来,“对啊,如此一来,方秋鸿插翅难飞了。”
凌涯子骑在马上,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这个好徒弟,原本也是灵气逼人、卓尔不群的有为青年,现在却已然到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脑就不动脑的地步,真是令人发指。
到底是自己过于宠溺了呢,还是叶轻本就散漫如此?这样下去,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
两人又循着来路,策马疾行,转道上了山道,直奔柳色山庄而去。
与上一次同样,这次柳色山庄依旧是无人看顾,无人往来,冷冷清清,仿佛一座被遗忘的人间乐园。
光天化日之下,凌涯子不再如那日一般鬼鬼祟祟偷潜进去,而是直接带着叶轻大大方方从正门大步跨入。
落红满径,无风自起,此地景致虽美,却到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一切都静谧得可怕。
凌涯子觉得他们可能来错地方了。
叶轻自己主动搜刮了一番房中机关,发现一切都如上次匆匆离开时那般摆设,连上次被他们打开的西苑房中的暗室门都没有阖上,莫非半年来这家主人都不曾进过这间房间?那那些杀手是本来就养在密室中的吗?
叶轻把这个想法告知师父,得到凌涯子的肯定:“你猜得没错,江湖上传言这里豢养了无数杀手,可我们那日进来在院中遇到的尽是仆从一类,直到进了密室才遇上一些杀手,可见那群杀手们深藏不出,平日里都是藏身于黑暗中。”
“可是我们那天遇上的杀手并不多啊。”叶轻想起死于自己剑下的众多亡魂,心中大为诧异,刹那间想起在王府时,哥哥曾与他讲过关于柳色山庄的事情,叶轻捋了一下,将其中一些细节告诉了凌涯子。
凌涯子凝神听着,沉思片刻,很快便将来龙去脉理清了。
“一切都很清楚了。”
“嗯?”叶轻看着他。
“徒弟猜一下?”凌涯子有心逗弄。
叶轻本来心里就有一些想法,见他有意考验自己,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哥哥那时说这处古怪,要我顺路过来一探,是因为他接到消息后,怀疑骆城城外过路商客被害一案可能与这处有关;而商客被害一案又与上都城内聚众闹事有关,闹事之人身上穿的是与被害商客身上同样的服饰,这就说明这可能是同一批人在作案,被暗中处理掉了。”
“那是谁在作案呢?又是谁处理掉了他们?”凌涯子老感欣慰,微笑着提问。
“作案之人很明显就是一群江湖人士,因为触犯朝廷某些条律而被朝廷秘密处理,他们假扮客商意欲瞒天过海,却没料到有人在此地等着索命。”
“那柳色山庄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叶轻已然想得通透:“柳色山庄既然与方秋鸿有所勾搭,定然是在暗中协助朝廷处理不听话的江湖武夫,说不定,说不定这批暗中培养的杀手都是朝廷派来的!”
叶轻说到这里,大感惊异,没想到他父王竟然暗中谋划了这么多!更没想到的是父王竟然瞒得这么深,连哥哥都没告知!
如此说来,父王那时坚决反对他前往骆城也是别有苦心了。
凌涯子补充:“所以朝廷与方秋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