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总要有番缘由,但在方秋鸿看来,只是将自己视为成全大业的一块踏板而已,说不定连拦路石都算不上。昔日同门之谊荡然无存,何其悲哀。
是他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慕紫澜拉过叶轻,在耳边低声念了几句,听得叶轻眼睛登时大亮。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交代,那我也只能先将你关起来了,待你何时想通了,再回太玄宗吧。”慕紫澜又把方秋鸿哑xue点上,将人带走,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叶轻一眼。
叶轻立即会意,自然而然地拉住凌涯子的衣袖:“师父,我有话想跟你说。”
眼见方秋鸿被带走,凌涯子哀叹一番之后也收起了失落情绪,看着又要撒娇的小徒儿,不自觉露出微笑:“正好,为师也有话想跟你说。”
他拉过叶轻坐下,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叶轻也不催促,只是支着下巴凝笑看着师父,烛光下一双墨玉似的眸子透着水泽亮光,是面对心上人才有的缠绵眼神。
凌涯子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不禁失笑:“你要是再这么盯着我,我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叶轻“哦”了一声,又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剑,拍在桌上,剑刃出鞘。
“这是何意?”凌涯子心中一个咯噔,难道……他诈死逃过一劫,又躲起来几个月不见人……乖乖,徒儿该不会生气了,想秋后算账吧?
“刮胡子。”叶轻落下三个字便拿着剑站起身来,凑上前想帮凌涯子刮胡子。
凌涯子坐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为自己刮胡子,剑刃小心划过面颊,给脸皮带来微凉刺激感,他刮得很慢,很小心,两人凑得很近,落在墙上的影子融成一体。
叶轻微愠,手下力道却是十分沉稳小心:“才不到半年,怎么长了这么多?”
凌涯子想开口说话,叶轻怕他被剑刃割伤,急忙提醒:“别动!”
凌涯子:“……”好吧,听徒弟的话。
两腮、下巴、鼻下,密密麻麻的虬髯胡子,随着剑起剑落,一撮一撮掉落在地,割完后又偏移剑刃,耐心地除去未除尽的胡茬子。也不知多久没打理了,竟然长了这么多,叶轻突然想起曾听人说毛发旺盛的男人那方面的需求会比较强,心跳开始砰砰跳得飞快,他一边唾弃自己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另一边又羞得不敢抬头直视凌涯子眼睛。
剑光浮动,叶轻生怕割伤师父,急忙抛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一心盯着自己剑尖挥动的地方。
叶轻自小便知道自家师父长得好看,是那种无论男女都爱的英武俊美相貌,可是当那张脸在他的Cao作下逐渐褪去尘埃、原原本本现出全貌的时候,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仍是震得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凌涯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知道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失态,在除去最后一片胡茬之后,放下宝剑,转身便想远离这暧昧的氛围。
未待他走上半步,腰上一紧,自身后伸出一双手臂,将想要逃离的人锁在怀里。
叶轻心跳得更快了。他被凌涯子抱到坐在对方大腿上,肢体相触,体温传递彼此,一个低低沉沉的声音紧紧贴着他的后颈,震麻了他的四肢百骸:“阿雪,对不起。”
“师父为何要说对不起?”他其实已经不能注意到师父说了什么,只是顺着话语接下去而已,他的声音都有些颤动,在凌涯子听来却是以为叶轻被气得气息不稳。
凌涯子声音仍是低低的:“师父害你伤心了,你生气也是正常,只是我们今日需要把话说开了,日后才不会产生隔阂,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要好好听我解释……嗯,怎么了?”
他敏锐地感到叶轻身上的异常,将叶轻上半身微微掰过来一点,对方身上有些烫,眼中带着氤氲水汽,伸手一摸——
(此处省略xx字,自行脑补)
顶楼上视野空旷,对岸湖畔波光摇曳,柳树下人影闪烁,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本不是燃放烟花的节日,却不知是谁在树下点燃了烟花,一团光芒升上半空,凭空炸出一束束小巧花朵,七彩绚烂,美得宛若仙境。
“师父,你还记得吗?”叶轻看着烟花开口,声音还带着情\欲\餍\足后的沙哑。
“记得,我当然记得,”凌涯子帮他穿好衣裳,也望向天边烟花,“算一下都快十三年了吧。不过这烟花忒小气了,可比不上我们那时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叶轻靠在他身上,义正辞严地纠正:“是十二年零五个月。”
“嗯,徒儿指教得对。”
两人说着说着又吻上了。
方秋鸿方才的极力隐瞒给了他不安分的预感,凌涯子双手抚过叶轻痩劲的后腰,声音越来越不稳:“阿雪,我问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与你的家人、你的世子身份之间,你只能选一种,你会选谁?”
叶轻疑惑:“师父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想要你一个保证,你是堂堂亲王世子,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