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搬这来了?”我的出声似乎吓到了方星艾,只见他肩部抖了一下,转过头一脸开心:“成书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最近都没来找我……我、我只好来找你了!”说道最后,他的脸敷上一层好看的粉,似乎意识到话里的某种暗示,垂下睫毛颤颤巍巍地试图掩盖眼里的慌乱。
我靠在门框上,被他羞涩的样子搞得有些燥热,心情颇好地问:“说吧,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我就是加了一个给你动态点赞的朋友,说……说,”他耳尖爬上红晕,肩部泛起细微的抖动,猛地看向我,眼睛亮得惊人,“我要追你!”
“……”
“然后他就给、给我了。”没有听到我的回应,方星艾的声音渐渐带上颤抖。
听到他的话,半晌,我只吐出一句:“小子,你真要追我?”
“真的!我都跑到你家了意思还不明显吗?!”回答中带着年轻人被质疑后急于证明自己的切迫和愤懑。
“哈哈,那你加油吧,”我无法给出答案,只好打个哈哈,本想拍拍他的狗头,见其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而拍拍他的肩,“追哥的人加起来可以环绕地球一圈呢!”
“……”大概是我的笑话太冷了,他的脸色并没有扭转过来,我尴尬得想撤离,于是说:“哥上班去了哈,你慢慢搬,祝你住得愉快,拜拜!”
我虽没明确拒绝他,但躲避的姿态确实令他难堪。
“……”
沉默让我内心发毛,生怕他一个狼扑让我今天都没法去上班,于是急匆匆转身下楼。
“唉!”方星艾伸手挽留,却连我的一片衣角都抓不住,在半空僵了一会儿,方才失落地垂在衣角,把衣角攥紧,又放开,半晌道:“哥——你走着瞧!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为了强调,他把后半句的每个字都重重咬出,富有活力的年轻声音在楼道中回响,让正在下楼的我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不够,还不够。
………………
需要处理的文件一筐接一筐,我坐在电脑桌前,内心烦躁,下意识掏出口袋里的烟,拿出一支刚想点燃,烟头便被弹了一下,一道尖利的男声响起:“抽抽抽,整天就知道抽烟!我提醒你多少次了,到吸烟区吸,吸到死老娘都不会管你,没见老娘还在这办公室呢!”
“是是是,娘说得对,我这就去吸烟区。”我赶紧装怂跑路,还是被崔小果的GUCCI皮带抽中后背。
“啪”的一声,我跑得飞快,来不及感受肌rou的疼痛,终于逃到避难所——吸烟区,顿时松一口气。
崔小果,原名崔效国,都市丽人,腿长腰细功夫好(自封),与我是没上过床的那种基友。
我与他的渊源要从刚入职那时说起。
为庆祝成功入职,我与大学的几个兄弟约在大排档,他们很高兴,表示一定会不负重任狠狠压榨我,我很高兴,点了一堆啤酒表示你们上吧……所以大部分酒水都进了我的肚子。
膀胱超载,兄弟还要灌我,我挡住递来的啤酒罐子说先解决内需,便摇摇晃晃起来,摇摇晃晃进厕所,摇摇晃晃尿到隔壁崔小果的裤脚,摇摇晃晃说小娘子你就从了俺罢俺一定每天三菜一汤地伺候你,摇摇晃晃被击中眼眶,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总之,那天我兄弟差点和他打了起来。
然后我顶着黑眼圈就职的第一天就看见崔小果人模狗样地坐在老板椅上。
我只想:完了。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
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
生存还是毁灭,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是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
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
在奋斗中扫清那一切,
这两种行为,
哪一种更高贵?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
一朝漂泊难寻觅……
没错,他就是我的部门经理。
经过三年的风刀霜剑,地主压榨后,我凭借“苟 ?忍术の究极奥义”坐上副经理的宝座,成为崔娘娘的狗腿心腹。
崔娘娘年纪比我还轻,是被老板空投到部门的亲戚,我来的晚,据说空降初期部门老人很不服气,但最后均被他的铁血手腕治得服服帖帖,在崔娘娘的带领下,整个部门的业绩翻了又翻,连续五年夺得业绩标兵,成为全公司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崔娘娘的雷点特别多,其中“烟味”就是他最大的雷点。
我身为他的左膀右臂,难免跟其一起办公,烟瘾来了,又难免要抽它一根,一切行为都是在无意识中发生的,所以往往是崔娘娘过来打我时,我才发现自己夹了根烟……后来熟练了,崔娘娘那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一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