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拍门，有些急，说出口只有一句话：“鹿，鹿，我带你走，我带你远走高飞，我带你出国。”
里面沉寂了片刻，就在吴亦凡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鹿开了口，像是在笑：“吴亦凡，你已经变到不懂我的意思了吗？”顿了顿，又接补道：“童年时的鹿，是你的，成年时的鹿，也是你的，现在鹿，谁的都不是了。你的虞姬，在刚才，已经死了。吴公子，我知道过不了几日你又要回国了，鹿某在这里就祝你一路平安了，这戏，我大概还得守一辈子，就像你说的，从一而终。虞姬我自然不会再唱了，你若是怀念，日后叫人把这头饰服装都送你便是，你若是看心烦，扔了便是。生日快乐，我们，后会?期。”
虞姬的全套装饰被送到吴家的时候那送来的人还捎了根糖葫芦，吴亦凡看那堆衣物和头饰，觉得心烦，便仍在了一边，那根糖葫芦，是一口一口认真地吃完了。
没过几日城里便传来了消息说鹿先生走了，去别的地方唱戏了，再也不回来了。吴亦凡数了数时间，便提前了自己回去的日程。
走的时候刚把行李放上车，不知怎么便又突然想起鹿的脸，于是慌慌张张地又跑回去，翻了好久才在一顿杂物里面翻到了那身虞姬装束，拿在手上说什么也不让别人拿，当个贝一捧。
吴亦凡看那发饰，衣物上仿佛还留鹿的味道，他的手划过那衣料，眼里说不尽的温柔：“那人的眸子。”笑了笑：“大约是再也见不到了吧。”手摸到了衣角的地方，有些黏，闻了闻便是那糖葫芦的味道，大概是当初送来时不小心沾了些糖在衣服上。
那甜的滋味，意犹未尽，就像是一场，来不及做完便被人叫醒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