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10)
1. 我和袁玉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住了一个学期,但我们关系处得始终不愠不火。
袁玉个子不高,长相可爱,像个小老虎,透着生机,他是个内项的人,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平时没事喜欢一个人去街上溜达,如果碰到什麽新鲜事,回到教室最多和我,或是他同村的老乡张军说说,三言两语,毫无表情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忙着做数学作业。
他最喜欢的就是数学,连早读课读出来的声音也是数字、字母。而这次期末考试,他的数学也考了全年级第三,仅比我少一分。
我们交流最多的就是探讨数学题目。除此之外,很少说别的什麽话题。
没想到,早读课结束铃声刚响,袁玉真就过来找我了,他从抽屉里掏出一罐子菜,来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晃了晃:“吃过吗?腊制的山鶏rou,我爸捕的,去年冬天捕了二十多只,吃不了,我爸爸就把rou腌了,说要留给我上学吃。”
袁玉变得大方得很,给我夹了一块又一块。
盛情难却,吃了一块。
恩,这山鶏rou确实好吃,又香又脆。
中午,我回到寝室,我找了块大小相同的新木板,把原来那块有个窟窿的木板卸下,把新木板订了上去,粘上硬纸和薄膜,又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了。做完这些後,有些累的我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袁玉来了,看见我在床上躺着,他张口就说:“林涛,我还以爲你去哪了呢,原来你在寝室。”说着,他脱了鞋,也跳上了床。
见他上了床,我起身准备去教室。
他一把拉住我。
“林涛,昨天晚上你冻着了吗?这鬼天气,太冷了。。。。。。不过,和你抱在一起睡还真舒服,没想到你的身子这麽暖,就像我父亲的身子一样。。。。。。”
天呀,他竟然说我的身子像他父亲。
“。。。。。。”早已窘迫不堪的我无言以对的
我还是下了床,离开寝室,去了教室。
晚上下自习,我早早回寝室。一上床我便自己的被子卷成一团,而没像往常一样把袁玉的被子垫在下面,再把我的被子用来一起盖。
袁玉蟋蟋蟀蟀跟着上床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林涛,怎麽不合作了呢?我被子薄,会挨冻的。”他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窗户重新钉好了,不会冻死的。”我不爲所动。
“那怎麽行,以前我的被子用来垫得,压得这麽薄,一点温度也没有。”袁玉咬住不放。
“那我们交换,你盖我的好了。”我还是没好气地抢白他。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合作是个好办法吗?睡得既暖和又舒服。”他一边铺他的被褥,一边来拉我的被褥。
真像个牛皮糖,烦都烦死了。
我拉过他的被褥盖上,随後把我的被褥扔给了他。
“唉,真是的,合作得好好的,怎麽就变卦了呢?”袁玉喃喃自语道。
我却不加理会,卷起他的被子身子一转,呼呼睡了起来。
不能否认,袁玉的被褥确实有点薄,盖在身上就像披一件厚点的衣服,半夜我哆哆嗦嗦被冻醒了几次。
袁玉也被我哆哆嗦嗦的响动弄醒了。他先是起来,跑去Cao场解了个小便,随後又进寝室,爬上床,强行把我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铺下,又把我的被褥盖了上来。
他靠过来,搂了搂我。
得承认,在他搂我的那一刻,我确实感觉温暖极了。就像一个在冰天雪地迷路的行者,突然发现一家小屋,走进一看,里面生着跳跃着通红火苗的火炉,上面还烫了一壶酒。
但我还是掰开了袁玉的手,侧身,把脸转向了墙壁。我和袁玉背靠背睡了一个学期了,突然这麽亲近,不大习惯。我和他仅仅是睡在同一张床的同班同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