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
当一个人,对寂寞的畏惧到达了极点,应该是怎样的一副样貌?我想就应该是我现在的样貌吧,我畏惧黑夜,畏惧寒冷,畏惧一张床上的两个枕头,凡是能让我清晰的意识到,我是一个人在这世上行走的东西,我都畏惧,并深深痛恨着。我对阳光雨露有着狂热的喜爱,但那是白天的我,那时的我还是个人,到了夜里,我就变成鬼了。请别说我悲观,那些在别人眼里值得等待的希望,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我无时无刻不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有一个巨大的黑洞,蛰伏在我看不到的角落,他随我的呼吸吐纳,sao动着,叫嚣着。我知道,我都一直知道,现在的我只是空有一个形骸罢了,真正寄居在我体内的,那个被叫做灵魂的东西,在若干年前就已经腐烂,朽掉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八点三刻,还有十五分钟。我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烟雾缭绕在自己的指尖和鼻翼,烟头的红色光亮映照着我的脸,让我的脸因为骤然的热度上升,感到了微微的刺痛。我的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产生了一种别样的酸楚,寂寞在空气中流动着,缠绕着我的肢体,我正在迫切地等待着一场淋漓的性爱,用来舒缓寂寞的蔓延,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所有的猥亵的欲望,趁着夜色,正悄然醒来,张牙舞爪,向我示威。只有原始的律动能让我解脱——我早已习惯了用身体的巨大餍足,填补胃口日益庞大的,我体内的黑洞。
半晌,巷口的远处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个青葱的少年,我朝声音的来源处眺望,可惜的是我没能看清,我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今晚我在等待的那个人吧,我将剩下的半截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覆盖上去,轻轻碾压。
当他靠近之后,借着巷口昏黄的灯光,我才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果真是一个少年,长着一双漂亮的杏花眼,薄薄的嘴唇流淌着性感,腰肢是纤细的,好像能被人轻易折断,走路拘谨,两颊明显用了遮瑕的底霜,但双眼中对rou体的渴望,那是赤裸裸的,这他倒没有去遮瑕,准确的说,他在故意的展露着——这和网上的照片差不多,小伙子还算实诚。
我轻咳一声,让他注意到我的存在,几乎就在一瞬间,那少年看到了我之后,立即用双手缠上了我的胳膊,主动得让我感到意外,我朝他笑了笑,明知故问“你是我等的人吗?”他的杏花眼闪着灵动的色彩,右手顺势,食指上移,在我的喉结处打转,明明应该才22吧——如果网上的资料没错的话,就已经学会了将自己的声线控制在一个恰到的好处,微小的磁性,娇嗔却并不过分妩媚,他倾身说“你觉得呢?”
此时的我意识到,我遇到了一个磨人的妖Jing。
我将他的双手从我的身体上捋开,微笑着说“房,我已经定好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跟人有肢体触碰,那让我感到恶心,特别是陌生人的,我有着天生的反感,就像是刚刚被少年触碰过的地方,我的手臂和喉头,现在正产生了一种灼烧般的痛感。少年并不介意我的粗鲁,他自信于自己的活力和魅力,张扬着,那是我喜欢的东西,也是我想征服的东西。
简单地报了地址,得到少年的首肯之后,我们便出发了,他走在前,我走在后,就像是他带我过去一样。这个少年应该是个老手了,说不定经验比我还丰富哩,附近的旅馆,从奢侈到廉价,他都享受过吧,我哂笑了一下自己,这种男孩想必混惯了风月场,自己又不是出来找雏儿的,何必在意呢?难道我又纯洁的到哪里去?突然觉得这样想有些无聊了,索性不再多想,继续把目光汇聚在少年故意扭动的tun部上。那两瓣rou一左一右,一左一右,看了一会儿,我就头晕了,这感觉真奇怪,少年若有若无的勾引,好像并不能使我提起什么兴致,反而我感到胃部针扎一样的难受,身体的火热在持续,心却好像进了地窖。
电梯里,伴随着超重,重心下移,我有了一种特殊的预感——这场性爱应该有别于我以往的任何一次。少年总是盯着我看,这让我感到不怿,我下意识挪开自己的眼睛,尽量不与他对视,与我身体迎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心理的抗拒。这样的巨大反差,让我有点儿手足无措,突感耳畔传来一阵热气,将我浑身激出了鸡皮疙瘩,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中,少年将头整个儿靠在我的肩上,轻声说喃呢着“到了”,然后趁我还在发愣,舔了一下我的耳垂,又让我激灵了一下,惊愕的看着他出了电梯门。
我跟在他身后,平复着自己,他刚才突然的亲近,竟让我想要逃离,我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再浪再sao的我也见过,可为什么,这场性爱从一开始就好像就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我反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却不见答案。长久的纵欲似乎使我体内的某些地方,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往的我刻意忽视,潜移默化之间,这变化早已不可逆转,我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我知道,某些东西将在这场性爱后产生我意料之外的质变。
少年驾轻就熟的找到房间,扒着我的领口进入黑暗的空间,他手脚并用,用手开灯,用脚一勾,将门关上,在这样的混沌里,他转身过去,将他的后tun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