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归石硕低头道:「堂哥,我感谢你照顾小玉一段日子,但是求你把小玉还给我,我们夫妻才能团聚。」
归鱼洋望向坐在厅堂上,却一脸局促不安的老叔父。
叔父颤巍巍的走向归鱼洋,「鱼洋,这一切都是我私自作主,我也求你把媳妇跟孙子还给我们家。」
「这……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叔父这才说出实话,「你回家不只是为了另葬爹娘骨灰,还说你已经有了喜爱的意中人,希望养大你的我可以认同这件喜事,但是……」
叔父忧虑跟烦闷的摇头,不是他不为归鱼洋欣喜,而是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教他怎麽能同意?
「但是对方竟是个男人,我当然不能接受,你一直想说服我,我说什麽都不肯同意,刚好那个时候河流发了大水,你跟石硕去查看桥墩,结果大水突如其来地把桥给毁了,石硕摔下河里,你则撞伤了头,医治了许久,清醒过来时你已经忘了你在这里上任时的所有事情。」
叔父脸上此刻一阵心虚,却又马上义正辞严的抬起脸来,他不认为自己当时做错了决定。
「我当时想石硕已经死了,留着刚有身孕的小玉,小玉善良温婉,要她浪费青春守着一个死人,我做不到,但是要把她随便嫁给外人,不知对她好或不好,恐怕误她一生,我更不愿意。」
归鱼洋听到这哩,已经慢慢了解这前因後果。「所以你趁着我失去记忆,就谎骗我跟婉玉已经完婚,并且有了我的孩子,要我伤好後就带着婉玉来这里上任,如此一来,不但男情人会与我划清界线,我也有了正常的婚配。」
叔父点头,他声音粗嗄的道出肺腑之言。
「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但我也是为你好、为婉玉好,婉玉温柔善良,此外面的姑娘还要好上几百倍,你人品出众,不能把一生幸福断送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上,至於这个孩子,我已经跟婉玉说好,让他回来继承我家,等你有了亲生之子时,就可承续你家的血脉。」
归鱼洋明白了这一切,「怎知石硕没死回到家来,知道你的计画,而且婉玉被我接到这儿来,因此你们才紧急来寻人。」
叔父的脸色灰败,「我知道一切都是我擅自作主的,我没脸来见你,但是、但是石硕跟小玉非常相爱,既然他没死,理该要夫妻团聚……」
归鱼洋望向老人,悲切的道:「但是你可知你为了我好、为了婉玉好,却害惨了另外一个人?」
叔父听他意有所指,忽然说不出话来,沉寂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我以为你跟那个男人之间只是……只是意乱情迷,等你正常後,就不会跟他再有牵扯。」
「叔父,我昨夜已经知晓我不爱婉玉,我爱的是他,今日婉玉难产,他……」
归鱼洋一想起冯笙寒的委屈求全,他就心痛。
「他身世孤苦,家中容不下他,孤身在外飘零,好不容易才遇上了我,你不知晓他以为我成了亲,每日以泪洗面、心如刀割,他只有我一人关心他,竟还劝我好好照顾妻儿,不要在想他了,他这麽善良美好,叔父,天底下有谁能做到?你难道一点也不信任我选择伴侣的眼光吗?」
叔父一时哑口无言,最後才垮下一张脸。
「他真的委屈自己,还劝你回家?」
「叔父,我敬你、爱你,为何你要对我说谎?」
叔父再度沈默下来。
归石硕站起身,轻抚老父的肩膀,像要让年老的爹亲减轻内心的愧疚。
归鱼洋则做下决定,叔父纵然有千般的不对,仍是为他着想,他无法怨恨他。
更何况现在喜事收场,他心中那块大石也落下了地,他宽容大量的要她们带婉玉回家。
「我不爱婉玉,你们尽可接她回家,你们一家团聚,我也为你们庆贺,但我要去找他,告诉他一切的事实。」他话说完就转身离去。
爹亲私下做主犯下这等大错,险些拆散两对有情人,难得堂兄没有计较,归石硕感激他的成全跟不刁难,也钦佩堂兄口中所说的那位男子,忽然出言道:「堂兄,我跟爹亲有幸可以见见他吗?」
归鱼洋望向归石硕,又望向年迈的叔父,叔父转投望向他,态度终於软化了。
「我也想要见见他,你带他回来吧。」
归鱼洋露出了这两天难得一见的笑容。「会的,叔父,我会带他回来的。」
● ● ●
归鱼洋一走出门口,便开始在路上疾奔,心脏就像要爆裂一样,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连走带跑的登上山腰,呼唤着内心所爱的情人。
「笙寒,笙寒……」
归鱼洋大声疾呼,冯笙寒却没有响应。
他推门进入,看到屋内没人,顿时紧张起来,却见桌上有张小纸,他拿起来细看,竟是冯笙寒的道别信。
鱼洋:
我走了,你再见我也只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