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洋气愤得骂出口,冯笙寒却直挺挺的躺着,连句话都不吭。
他哭着怒吼此着门外,「走开,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哩,让你们归大人再也看不到我,再也无法轻视、瞧不起我,他想要我快走,我就快走。」
「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为什麽他今日这样对我?搭对我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为什麽他要这样伤害我?若是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要我,当初又何必许下那些山盟海誓,别离後还要你对我多加照顾……」
他纵然同情也莫可奈何,要怪只能怪上天。林宗仰快步下山,当作没有听见这令人心碎的哀哭声音。
他将纱帐推开,进入纱帐内,用手去抚按着冯笙寒的额前,那触手可及热烫过人,才知晓他竟发着高烧,只不过他一人独居,因此没人照顾,也没人知晓。
他气极了,走近床边,骂得更加难听。
归鱼洋敲了屋门许久,屋里都没人出来开门,他大声喊了起来。
「我不必你同情我,你快滚、快滚,你早就知道两年前我跟归鱼洋在一起过,他现在贱视我、不睬我,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滚、滚、滚……」
这个无此的白面书生,有了男情人还不安分守己,竟又招惹到他身上来,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还是本性就这麽水性杨花。
公事处理完後,趁着太阳还未下山,他决定在上山去找冯笙寒,要他今後谨言慎行,别再耍弄那些无聊的诡计。
就算要宣扬,也不该把他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连在一起,以免流言乱传,误了自己的好名声。
不知道冯笙寒是花了多少银两让大夫造谣生事,就算不是事实,若是在三人成虎的威力之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
冯笙寒哀哀切切的敲着桌子。「你以为我不想想开吗?」
「冯笙寒,少装神弄鬼,你到底在不在?」
纵然林宗仰已经说了事实让归鱼洋释怀,但是一想到药铺的大夫无的放矢的话,还是让归鱼洋全身不舒服。
他连着冯笙寒的手跟纱帐一起扯起,却在碰着冯笙寒的手时大吃一惊,那手异常高温。
他用力拍门,门应声而开,归鱼洋自行走入屋内,屋里没人,里面静悄悄的,就像没人住在这。
屋里一片安安静静,归鱼洋绕到屋外看,也没看到他在劈柴、提水,他又回到屋前,用力的敲门。
纵然对他还气愤在心,也厌恶他这个人,但是归鱼洋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将纱帐扯开就要往外走,想赶紧下山叫大夫过来。
「这不是归大人给的银两,是我自己自掏腰包,冯公子,你身体为重,赶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竟发这样的高烧,得快去找大夫。」
明明应该是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就算不顾男人自尊陪待男人,也不必宣扬得众人皆知。
他说到後来声嘶力竭递坐在椅上,再也难耐这些日子心情的起起落落,肝肠寸断、泪如泉涌的双手扶住脸面,哭得几乎晕厥。
归鱼洋几日的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冯笙寒外表气质清新,但内心却是卑鄙无耻的奸险小人。
「冯笙寒,你也太过大胆,我在屋外连喊了你多少声,你不过是区区的白衣书生,也该对朝廷命官有些尊敬吧。」
才一出门口,秋日时间,夕阳西下非常迅速,天边只剩微亮,根本就不足以让他有时间下山找寻大夫。
更何况大夫年老眼花,要他在黑夜里看诊,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而自己才上山过几次,根本对山上地势也不甚明了,不可能摸黑下山。
要他死了这条心,别再对外放话,说什麽他有拿长白人参给他吃,以免外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 ● ●
归鱼洋正要转身出去,忽然听见内室传来一阵低微的声响,分不清是什麽声音,因此他立即回身往屋内走去,一走入内室,就见到挂着纱帐的床上躺着冯笙寒。
只不过屋里还像他当初来时一般,书籍散落一地,有待收拾,看来应该还未搬走才是。
他得上山去叫冯笙寒别再耍弄诡计,他当初有心与他结交,他冷淡以对,现在一想起冯笙寒这三个自,他就觉得恶心不已,根本就不想跟他结交。
冯笙寒眉峰一皱,他抓起那药包用力撕扯,将药淩乱的撒在地上,难过得大哭起来,再也无法在他人面前掩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更何况这人早已知道归鱼羊往跟他的关系。
「冯笙寒,你在是不在?」
「怎麽稿的,他人不在吗?」
「冯公子,你放开心怀,想开点吧。」这是林宗仰现今唯一能够说的劝慰之辞。
「你还在装死吗?冯笙寒,你给我起来……」
见他哭得似要断肠,林宗仰也不知要用什麽话劝慰他,只好轻摇着头离开,合上屋门时,还能听见冯笙寒的哭号声音。
,没跟他生气,反而又将药包放在桌上,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