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场一夜情的游戏罢了。
他只是人家玩弄的对象,一个自己投怀送抱的傻子!
水漾的双眸中含着盈眶的水气,夜瞳边扶着墙壁踽踽而行,边捂着几欲啜泣出声的嘴;从脚踝传来的阵阵刺痛,远不及一颗心被撕扯的剧痛。
回到了他所住的樱之苑后,夜瞳立刻着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左手一捞,右手一捉,随意披置于椅背上的白色祭服,也被拎起往行李袋中塞进去。
然而,仓促的收拾动作,却在看清手中之物时停了下来。
夜瞳看着那象征纯洁的纯白素衣,贸然撞见的初遇、再见时的缠绵,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重现。
蓦地,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手中搂紧的衣物上。
一滴、二滴……不断滴落的泪水将象征纯洁无瑕的一片洁白,慢慢地渲染成斑驳丑陋的污渍水痕,就如同他已失去的纯洁般,不复以往。
他猛一咬牙,双手用力将衣服往袋中塞入。
既然人家都讲得这么明了,那么他又何必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取其辱呢?
05
被繁琐杂事牵绊住,云霆霄一直忙到近中午时分才得以脱身。
归心似箭的他,现在一心只想赶回流云别苑,回到爱人的身边。
“老大,等……等等我啦,你跑那么快干嘛?”
眼见云霆霄奔如疾风,在他身后的暴雨,则是远远地被抛到三尺之后。
百般无奈下,他只好采取扬声呼唤的方式,希望提醒一下那仿佛赶着去投胎的组长,可怜可怜一下后头追得很辛苦的他。
“这死狂风、臭狂风,没事仗着自己腿长就这样欺负他啊!也不想一想他随随便便走一步,他就要辛辛苦苦地跑上三步。”暴雨边努力迈开步伐追赶,边将同样把他丢到脑后的亲密搭档狠狠地臭骂一顿。
“不快点不行,我们在分部拖太久了,我怕他已经醒来。”云霆霄头也不回地回道,对于暴雨的请求,他也只能说声抱歉。
“他?他是谁呀?”他们一行三个人全都在这里了,还有哪个他啊?
“你看了就知道。”云霆霄扬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回答。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间,主仆三人已先后到达流云别苑的主屋前。
才一个早上的时间未见到那张令人心悸不已的秀丽小脸,云霆霄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往内喊道:“夜,你醒了吗?我回来了喔。”
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暴雨,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溜钻进房内。
“咦?里头没人啊。老大,你是不是在做梦啊?里面半个人都没有耶。”
“我有眼睛,看得出来里面没人。”
不同于方才充满期待的欢愉,云霆霄那微显低哑的声调中,有着风雨欲来前的冰冷气息。
“室内的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突然间冷了起来?”暴雨边搓了搓光裸的双臂,边疑惑似地回头一望。
这一看,却令他不由自主地大大退了三步,然后跑到狂风的身后去避难。
哇!天啊,地啊,大事不好,老大生气了。
从那双寒气冻人的冰冷黑眸看来,多年未见的寒冰地狱即将重现江湖。
云霆霄一语不发地走进房内,从床上那卷成一团的被单中,拾起一条以深浅两种蓝色相间而成的幸运带子;他记得,这本是系在夜瞳左手腕上的许愿带。
“风,去叫经理过来见我。”低沉的语气中,增添一抹平时未有的冷峻。
“是!”
见一向温和的主子似有动怒的迹象,虽不明所以,但狂风仍不敢稍有迟疑地按下房内的对讲机,要求旅社经理火速前来。
坐在床沿,摸着已无余温的冰凉被单,云霆霄一脸Yin鸷地握紧手中的许愿带,一股急遽而起的汹涌怒火蓦地冲上心头。
本以为经过了昨夜,成了他的人之后,夜就会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可没想到,他才去了一趟爱媛分部,甜美的枕边人竟一声不响地消失无踪。
他的亲亲夜儿,是存心想挑战他的耐性吗?
? ? ?
“老板,您找我?”
接到老板的命令而急忙赶来的经理,正小心翼翼地躬身请示着。
向来平易近人的云霆霄,却一反常态地摆出老板的架式,以毫无起伏的冰冷语气对旅社经理下了道命令。
“立即清查一下在此过夜的客户名单,我要知道一个名叫夜瞳的客人他所住的别苑。”
“是!”面对着传言中冷漠无情的修罗脸孔,不敢怠慢的经理一领完命令,便马上从口袋中取出一只超小型的行动电话与旅社的客户管制中心联络。
只听得经理在一旁对着电话嗯嗯唔唔了老半天,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难看。过了半晌,经理讷讷地收了线,然后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
“老板,客户的名单上仅有一位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