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对此却
没什么察觉。
每念及此,我心里都有些发酸,但随后又感到深深自责。李来亨是我的救命
恩人,和刘雨柠两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有什么可嫉妒的?可每到深夜,我
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姐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刘雨柠的形象却变得越来越
清晰,直到最后,二者合而为一。
刘雨柠比我和李来亨大一岁,性格豪爽大方,身为武将之女,也不在乎什么
妇容妇德,绝无扭捏之态。见我不会武艺,甚至还教了我刀的基本用法。也正因
为如此,她
总容易让我产生错觉,觉得她对我有那么一丝好感。
「李总管!从武当山那边来了一群溃兵!」襄阳平定之后,周围的残余官兵
并未完全肃清,他们和本地土匪合流,成为了地方上的一大祸害。所以,现在闯
军的一大任务就是剿匪。
流寇剿匪,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个年代就是这么魔幻。今天李来亨和刘雨
柠到荆山一线清剿土匪去了,没想到有一队溃兵趁此机会渡过筑河,窜入南漳县
境内烧杀抢掠。
县里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李来亨和刘雨柠带走了,李世威点起一百人,前去剿
灭溃兵。
我也在这一百人之中,因为筑河沿岸的几个村子是我负责的地方,我比较熟
悉路径。得知那里被溃兵杀掠,我也是心急如焚,经过这段时间,我和当地的村
民已经有些感情了,不管谁受害,我心里都过不去。
还好,没有望见浓烟升起,看来溃兵并没有烧房子。我们赶到第一个村子,
发现这里有十几个人被杀,村中的年轻女人和牲口、粮食、财物都被抢走了。本
地的老百姓倒是对于被抢习惯了,天下大乱这么多年,官兵也抢他们,官府的粮
差也抢他们,土匪也抢他们,流寇也抢他们。只要是手里有兵器的,到村里来就
不会空手而回。
官兵向西南方向奔筑河上游去了,我们紧追了十几里路,终于赶上了他们,
这些人正在一处山坳里轮奸他们抢来的女人,惨叫声远远传了出来。
「杀进去!」李世威抽出刀来,带头冲入。这些裤子褪到脚踝的官兵自然不
是对手,转眼便被砍得人仰人翻。那些赤身露体的女人连遮住自己身体的力气都
没有了,任凭鲜血溅在她们身上。
这些村妇又黑又瘦,乳房下垂,个个丑得很,但是对于穿号褂子的人来说,
就连老母猪都眉清目秀。李世威审问了一下几个俘虏,他们是惠登相的部下,在
筑河对岸还有一个据点。
惠登相是闯军的老对手了,想当年也是农民军中的一个首领,绰号叫作「过
天星」,后来投降官军,成了左良玉的部下。左良玉败退之后,他躲进了武当山
里,时时袭扰周边的村子。
李世威和几个军官商议了一下,派十个人保护这些女人返回村子,带着其余
人渡河攻击官兵的据点。
我把李世威他们带到了渡口,李世威说:「世亨你就先回去吧。」我摇了摇
头:「我也去,我已经会使刀了,不会拖累你们的。」
李世威知道,这些村子受害的情景让我想到了当初双沟口镇的惨状,他点了
点头:「小心点,跟在我身边。」
我们涉水过了筑河,走了大约二十里,找到官兵的据点时天已经快黑了。据
俘虏交代,这里的官兵有二百来人,我们在筑河南岸杀掉了五十六个,活捉了三
个,应该还有一些人在外劫掠未归,估计这里的官兵数量和我们差不多。
在明末农民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官军打农民军可以以一当十,但后来,由
于长期拖欠军饷,大量的官军士兵逃亡加入农民军,农民军的战斗力也变得越来
越高。从崇祯十三年以来,闯军连战连捷,杀得官兵闻风丧胆,现在除了三边总
督孙传庭指挥的秦军之外,其他官军提起闯军全都梦里也怕。所以,我们九十人
打一百来个官兵,谁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度。
官军的这个据点似乎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庄园,有院墙保护,但对于身经百战
的闯军士兵来说,这也算不了什么。战术很简单,就是一队佯攻,一队在俘虏的
带领下从背后偷袭,还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官兵大部分被杀,捉住七
个俘虏,只逃走十几个。闯军兄弟死了十二个,伤了九个。
我们在这个据点里找到了三十多个被掳的妇女,其中好些人已经有些痴痴傻
傻的了,不少人都没有了穿衣服的习惯。李世威对她们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