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回到院子里俸小赛连忙让婢女备热水泡澡。云开一边泡一边叮嘱俸小赛,让他去告诉月明的婢女别忘记给她准备姜汤。
俸小赛简直愁死了,他要怎么跟艾叶和叶户说,他先前可是帮少爷扯谎说他领着人去逛街了,这么热的天有人会逛街逛到伤风么?中暑还差不多。而且他刚刚又惹了月明小姐没错吧!不是他说,月明小姐一个涉世未深,在家备受宠爱的小姑娘能有多难哄?无非就是爱听些好听话而已,少爷愣是每次都能把人哄得炸毛。哪有大白天光着膀子在后面撵着人家小姑娘跑的,真是愁死个人!
回来的路上听少爷的意思他还把人给哄住了,他咋觉得月明小姐是受了少爷的胁迫呢!看月明小姐进门时那又气又怒的表情,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问候少爷的列祖列宗呢!
腹诽归腹诽,少爷交待的事还是得办呀!不仅要办,还得办好。但他又不想送上门去挨揍。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最后去厨房交待了一声,让厨娘熬了姜汤给月明送过去。这样他既完成了少爷的吩咐,又不用直面月明小姐那两个婢女,简直完美。
从厨房交待完出来,他得意地背着手踱步,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得了他哪滑头爹的真传。看看他办得这事!二少爷要是有他这面面俱到的能力,何愁摆不平月明小姐。
月明前两次生病,一次受凉,一次受惊,昨天落了水她已经做好再次生病的准备,结果一觉醒来屁事没有。鼻腔呼吸顺畅,脑袋也很清醒没有任何晕眩感。也不知道是云开那件衣服发挥作用,还是自己被他磋磨得皮实了,反正跟他昨天让厨房送来的姜汤没有半毛关系。
打发人去问了问,得知云开昨天卖sao一般穿着shi漉漉的裤子,光着膀子一路走回来连个喷嚏都没打,她禁不住仰天长叹:老天真是不开眼哪!
吃过早饭本想把画具收拾出来,趁着天气好在院子对着花花草草写个生啥的,听见叶户和艾叶在院里噼里啪啦一阵忙活,甚是好奇。她趿了鞋出来,看见两个人在走廊的台阶旁围着一个小红泥炉正忙活。
泥炉上置了一个瓦罐,艾叶拿扇子扇着火,叶户握着一把小刀把一截已经剥好皮的芭蕉心切到瓦罐里去。
月明好奇道:你们在干什么?
叶户和艾叶见月明站在门口,连忙停了手中的活,艾叶放了扇子掖着手问:小姐是要喝茶吗?
月明摆摆手道:我不喝,就是听见你们又说又笑的,出来看看你们在高兴什么。她下了台阶来到小泥炉前伸着头往瓦罐里瞄:你们在煮芭蕉心吃么?为什么不放红烧rou?这东西味道涩得很,放红烧rou煮出来才好吃。
叶户被月明逗得捂着嘴笑:小姐还知道芭蕉心味道涩啊!这可不是煮来吃的是用来洗头的。煮好后放上烧红的碳,滤干净后就可以拿来洗头。
月明脑子里立即浮现一罐掺着锅灰的芭蕉心汤,画面甚是美妙。这这能洗得干净么?她嫌弃得直皱眉道:我咋听着会越洗越脏呀,屋里有洗发膏何必这么麻烦,再不济你们用弄些皮哨子、皂角呀!
艾叶一贯对小姐是不藏着掖着的,心直口快道:那是您的东西,我们那配用,我本来也想去捡皮哨子的,可叶户不让我出去,说我们得把门守住了,不能让二少爷随便把您带走。
月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想为云开辩解几句,二少爷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可转念一想哪混球昨天的确言而无信把自己扔水里了,她昨天回来怕这两人担心没敢透露半个字。虽然这两个还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但现在说他好的确有点昧自己地良心。
不想再讨论那个那个脑子进水的日脓包,她转移话题道:一点洗头膏哪里说什么配不配,你们尽管拿去用,这点东西我还是供得起你们用的。
叶户切完芭蕉心,拿小刀在锅里搅了搅道:不用了小姐,我们小时候一直都是芭蕉水和淘米水混着洗的,洗得挺干净,您不用担心我们头上会生虱子。
月明倒不当心她们的卫生问题,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追问:就是洗完米那个要倒掉的淘米水?你们用来洗头?!
叶户点头:是呀,淘米水可养头发了,我阿nai一直用淘米水洗头,现在头发还黑油油的。
月明听完都不敢问她们洗澡用什么了,怕她们又说出一些她接受无能的东西。
叶户见月明无事可做就用胳膊肘捅捅艾叶:阿姐,这个还要煮一阵子呢,你去把今早送来的西瓜给小姐切了。
艾叶欢快的答应了,去屋角一个桶里捞出一个泡在桶里的瓜,顾不得瓜皮shi漉漉地会弄shi衣裳,抱着瓜进了平时泡茶的耳房。月明见有西瓜也馋了,跟着进了耳房。
沙地种出的瓜青皮绷得紧紧的,刀尖才磕到纹路就咔的一声裂成两半,红色的汁水顺着瓜瓤淌到桌上。
月明舔了舔嘴唇,虽然她才刚吃完饭,但她觉得她可以拿着勺再挖半个西瓜。
艾叶把瓜切了,先递了一块给月明。月明接过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这瓜口感虽然不是很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