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前的一个冬夜。
常欢对着酒店卫生间的镜子，不太娴熟地吸了一口烟。
她以前没那么喜欢抽烟，这习惯还是从前女友分手后无缝衔接直男并且闪婚之后留下的。
常欢喜欢比自己大的，前女友比她大九岁。现在想来，她在床上缠着前任叫姐姐的时候，对方心里已经做好和直男结婚的打算了。
恶心的不仅在于这一点，还在于前任提出的分手借口：你没有本科学历，我们不合适。
常欢的高考分数实在是太烂了，家里人给她砸钱买了个大学上。没上一年，常欢就不想再上了，她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
世间真的会有生来就不适合学习的人吗？
常欢认为有，因为她自己就是。
常欢有一个梦想，就是去当兵，或者去当卡车司机。可是父母不太支持女孩子家家太累太辛苦，偏生常欢又喜欢冒险，因此古板固执的父母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就是现在这样——常欢在省会城市的公司，谋了一个小小文员的差事，一个月挣的还没有公司门口看门大爷多。
她掐灭了烟，洗了一把脸，走出了卫生间，从兜里掏出了一盒薄荷糖，往嘴里塞了一颗。
今天是她第一次约炮的日子，她可不想在可能发展为固定炮友的女人面前丢掉好印象。
远远的，常欢就看见了房间门口的女人。
女人穿着驼色的羊绒大衣，笔直地站在门前，低下头无聊地划着手机。长长的卷发垂了下来，遮盖住脸颊。
女人气质很好，常欢在心里暗自许愿，希望长得像刘涛......
常欢喜欢刘涛那一款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在卫生间。”常欢歉意地笑笑，掏出了房间的感应卡，暗地里瞥了一眼女人，常欢眼前一亮。
女人长得不像刘涛，但是比刘涛更好看多了。秀眉一直微微蹙起，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凉薄和一丝厌倦、疲惫，脸上却保持着客气且习惯的微笑。
“没事，我也才刚到。”
声音好听，适合叫床。
常欢这么想着，开了卧室的灯，脱下了外套。
常欢身上有烟味，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一股提着包就走的冲动忽然涌上心头。然而接下来，在常欢的呼吸之间，她又闻到了淡淡的薄荷味。
能看得出来，这个抽烟的女人很有礼貌，和自己讨厌的那些抽烟的人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这样想着，苏贞心里略微舒服了一点，主动脱了外套，她甚至觉得烟味和薄荷味掺杂在一起的复杂味道，很好闻。
“我来吧。”常欢主动伸手将她的大衣拿过，挂到衣架上。
“谢谢。”
常欢手里端着热茶，给女人递了一杯。一番客套之后，两人坐到了床边。
“聊聊前任吧。”苏贞想起那句“女同性恋见面必聊前任”，窘迫地主动提出话头。
“咳——那还是别了——”常欢差点被水呛着，咳嗽了两声，有些忍俊不禁。”
苏贞笑了笑，好像与常欢的距离又拉近了些许。
“对了，我叫常欢，你叫什么？”常欢试探性地问问，毕竟还是有些冒犯的。
苏贞没有忘记她们只是来约炮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然地转过话题。她们只是炮友关系，没必要问得太多。再问下去，皮都快被扒了。
“你是0？”
“对。”
“挺好，我是纯纯的1。猛不猛不晓得，反正挺货真价实的。”
女人抿嘴笑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常欢结实的大臂。
“好，我很期待。”从始至终一直很冷淡的女人俏皮地眨眨眼，常欢便懂了。她回以苏贞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拿着浴巾去了卫生间。
常欢低头在床上摆弄着手机，被沙雕视频逗得在床上打滚，笑得喘不过气。
洗澡的苏贞被常欢的笑声吵到，翻了个白眼，因为疲惫的工作而很烂的心情却因为常欢的笑声好了许多。
她边擦着头发边从卫生间出来，常欢便放下了手机，痴迷地盯着她看。
自己虽然快三十岁了，但是魅力还是一直有的。苏贞看着镜子里常欢痴痴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我帮你吧。”常欢从床上挪到床边，拿过苏贞手里的吹风机，主动请缨。
“那就谢谢了。”苏贞很自然地靠在常欢怀里，感受到后面的人身子一僵，连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怪怪的。
苏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主动松了松浴袍，让自己胸前的软rou暴露出来更多，她喜欢这样捉弄常欢。
“好了。”常欢不自然地起身，放下了吹风机，内心早已心猿意马。
“谢......唔——”
苏贞正欲道谢，嘴唇却被常欢封住。
常欢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但是远远没有苏贞的呼吸声急促。苏贞已经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其实只是靠在常欢怀里，刚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