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注入了……什
么东西……」
从颈部传来的刺痛感让陈意识到,这个注射器是专门缩减了针尖的长度,让
哪怕是再用力的接触都不会扎穿被注射者的血管,这种傻瓜式的使用方式代表了
对方在这方面的精密设计,也说明了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定不是第一次发
生。
随之而来的胀痛感则让陈意识到对方正在把什么东西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这是……熟悉的……倦怠感……」
在对方用力拔出了注射器后,熟悉的感觉像是浪潮一般冲进了陈的意识里,
「毫无来由的……倦怠……并不是困……就只是……倦怠……」
在陈的思维通过感觉推理出正确答案之前,她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先前哪怕是在剧痛中仍然在尝试挣脱源石魔术的绑束的身体此时也变得随波
逐流,在空气中摇摇晃晃。
「疼痛……消失了……心情也……平静了……又是麻醉剂吗……」
陈的小脑袋也已经无力维持着向上盯着祭司与艾尔米亚的姿态,它轻轻向下
低垂着,宣告着陈的失败,「怎么……总是用这种方式……逃离……痛苦……」
该说是因为过于熟悉这种药效而放弃了抵抗吗,还是说陈的意识已经被四面
八方的黑暗吞噬到只能说出这种败者发言的程度了呢,陈的小嘴轻轻的颤抖着,
呢喃着只有她才知道的话语。
扑通
丧失了对身体的全部控制权的陈因为身后的背包而向一侧倾斜,并最终侧躺
在了地面上。凌乱的发丝黏在了她因为疼痛而渗出了冷汗的额头上,以及她沾上
了口水的嘴角上。赤色的眼眸就此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羞于见人一般匆匆的藏
进了上眼睑的覆盖之中。陈看上去已经完全昏过去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是
不是还醒着了。
「…………」
现在,连陈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呢喃着什么了……她已经变成了一只被黑红色
的锁链捆在地上的困兽。
「祭司大人……呜呜呜……」
艾尔米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拥抱身边的祭司,她需要哭诉,需要寄托,
需要忏悔,忏悔为什么自己会信任现在已经昏迷在地面上的异乡人。
「艾尔米亚,我的孩子,你做得很好,大家,为艾尔米亚欢呼吧!她战胜了
自己的邪念,战胜了罪人的诱惑,她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纯洁与忠诚!」
「艾尔米亚————!!!」
「艾尔米亚!!」
「谢谢……谢谢大家……呜呜……塔兰……这样也许就能……报了你的仇了
……」
艾尔米亚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以泪洗面,正午的太阳照射在这片空地上,而祭
司则将这种天气解释为「森林的欢欣」。
「我的孩子们,去拾荒,去治愈,去建设,去探索,而我,将为森林净化这
个罪人——」
祭司高举双臂,向自己的信徒发号施令道。黑红色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去,而
陈终于自由的睡在了这片罪恶的土地上。
慢慢蹲下的祭司将双手伸到陈的腋窝与膝盖窝里,并依靠自己的躯干力量将
毫无反应的陈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起。柔弱的四肢或是交叠在她的腹部,或是伸展
在半空中。枕着祭司臂弯的颈部向下舒展,而陈的脑袋也向下低垂着。被姿势牵
拉的肌肤让陈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与变得不再凌厉的双眼,露出了大面积的眼白
与一小部分藏在上眼睑附近的无神瞳孔。稍有些不雅的姿态此时是她熟睡的象征,
而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些许的呼噜声则越过了人群的欢呼声,传进了全知全能的
祭司的耳中。
祭司抱着陈,向四周的人群展示着。展示着自己,或者说森林的神力,与被
森林征服的罪人。陈的秀发随着祭司的旋转而飘荡在空中,她的嘴巴与眼睛也在
一次次的变换位置中轻微的抖动着,但外表的些许动弹并不能代表陈本身的精神
状态。与森林毫无关系的复合型麻醉剂正镇压着她的意识,启动时间与持续时间
稍有不同各种药剂依次发挥着左右,以快速起效见长的速效麻醉剂此时已经为起
效慢而药效长的维持型麻醉剂让出了身位,让后者能接过自己的接力棒,让陈意
识渐渐的沉入更加黑暗的深渊。
周围的人是如何欢呼的,如何唾骂的,陈已经无力知晓。
祭司大人是如何回应的,如何离开的,陈亦是无力反抗。
成为睡魔的俘虏的陈只能在麻醉药的淫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