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勇的故事 ----------------------
「老师，下午下课後我会在你家楼下等你。阿勇」
上完最後一堂课，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的小字条，有点惊讶。这个孩子找我要
做什麽呢？要向我吐苦水吗？而且，他怎麽知道我家住哪里呢？
阿勇是我班上男孩，今年五年级，在班上并不是很起眼的孩子。家里状况不好，父亲早死，母亲在他不到四岁时就丢下他与其他男人私奔，他靠着开酒吧的外公抚养长大。
也许是环境使然，他的个性偏向沉默寡言，在班上也很少朋友。不过
我知道，虽然他不太开口说话，但他却是个很有主见，也很固执的孩子。只是近来班上盛传，阿勇在自家酒店中接受男客人要求脱衣陪酒，甚至传言他已经被多位男客人鸡jian。我私下找阿勇来询问，但他不愿说话。我也曾亲自上门去拜访他的外公关切此事，他的外公则是强烈否认，甚至一度动怒，差点把我追打出家门。虽然如此，但是阿勇是同性恋，在家脱衣陪酒的传闻，已经在学生间私底下传开。
我把纸条看了一次又一次，把它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口袋里。心里盘算着，要怎麽逗他开口，好问清楚他的状况。我收好自己的东西，像平常一样骑着脚踏车离开了学校。
刚把脚踏车停好，阿勇就从角落冒了出来。他向我笑了一下。
「你等很久了喔？」我说。他摇摇头。
「找我有事吗？要不要进来谈谈？」
阿勇点点头。我领着他走上楼梯间，进到我租的小公寓里。公寓并不算大，大约十来坪，不过这里的住户很少，价格也很便宜。传说是因为附近会闹鬼的缘故。
我让阿勇坐在沙发上，去冰箱倒了两杯水，放在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可不可以先说说，你为什麽知道我住在这里？」
阿勇腼腆地笑了一下，「我每天都跟着老师回家。」
我吃了一惊。「每天？」
「嗯。」
「为什麽要每天都跟着我呢？」
「因为... 因为... 」阿勇红了脸，嚅嗫着。过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因为我喜欢老师。」
我狠狠被口中的水呛了一下。咳了一阵，才说：「你刚刚说什麽？」
「我... 喜欢老师。」阿勇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
我凝视着阿勇小小的脸庞。他略为黝黑的脸算是满清秀的，但现在则是红得很可爱，眼神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凝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我知道阿勇不是开玩笑的。
我想了一下，严肃地对阿勇说：「让老师先问你几件事情。班上的那些传言，说你在家里脱衣陪酒，甚至被鸡jian，是真的吗？」
阿勇迟疑了一下。我说：「你真的喜欢老师的话，老师希望你能诚实跟我说。」
阿勇仍在迟疑，我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阿勇才说：「如果我说实话，老师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看来传言是八九不离十了。我的头涨了起来，但我努力克制着。稍微平静一点後，我说：「若你不愿跟老师说实话，要老师怎麽喜欢你呢？老师再怎麽样，也不会喜欢一个不愿意跟我分享心事的人。是不是？你愿意告诉我吗？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我静静等着这句话透进他的心里。最後，阿勇终於鼓起勇气，轻轻地点点头。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你外公叫你去陪酒的吗？」许久，我才迸出这一句话。
「不是。」阿勇猛烈地摇头。「外公强烈反对，叫我进房间去躲着不要出来。但是客人说，如果我愿意脱衣服陪他喝酒的话，他愿意付很多钱，否则他就找人来砸店。外公还在跟他吵，我跟外公说没关系，我愿意帮他赚这个钱... 」他越说越小声。
「所以你就脱衣服，甚至... ？」
阿勇轻轻地点点头。「他原本只要我把衣服脱光陪他喝酒，後来又说，他愿意出两倍的钱，只要我愿意让他... 」
「你就答应了？」
「嗯。」阿勇点点头。
我的心揪在一起。阿勇这个孩子远比外表看来还懂事得多。也因为如此，让我更觉得心痛。
「什麽时候开始的？」我问。
「从... 三年级寒假开始。」
「很多次吗？」
「没有。」阿勇摇摇头说。「那个客人一两个月才来一次，但是每次来都要我去
陪他... 」
我又一次凝视着阿勇。他也看着我，他的大眼睛中并没有泪水。他真是个坚强的
孩子，我想。
「一开始我很害怕，」他突然开口说话。「但是不久以後，我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人家插我屁股的感觉... 只是我讨厌那个客人。後来，遇到了老师，老师对我很好，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