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
领口被她弄得凌乱,他正了正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纽扣。她都见他要把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了,才突然出声:“——你要走了吗?”
他动作停下来,一扬眉,觑了她眼:“你想吗?”
她靠上了他的肩,唇碰了碰他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当然不了。”
“嗯?”
她意味深长地眯起双水眸,拽了下他敞开的衬衫和半死不活的领带,气息轻柔又迷离,“我比较想跟你上床。”
他迎上她坦荡灼热的视线,不禁笑了:“比较?”
她没点头,而是用吻回应了他。
唇齿厮磨无休,她边又迫切地去解刚才几乎解开了,又被他整回去的领带,纽扣又一次被她一颗颗地咬开。
那领带没解开,被她纠结地捏在手中,他睨了眼,笑着问:“你这是,比较?”
她不答,而是仰起脸,一脸的理所应当,下巴点了点他那都快被她弄得打了死结的领带,命令道:“帮我。”
他指尖儿勾了勾她鼻尖,接了手,轻扬起下颌,解自己领带。
她支着脑袋,盯着他动作,目光掠过他骨节分明的手腕儿和漂亮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有点出神。
等他一解开,她攀上他肩要去吻他的一瞬,他却得占了先机,倾身就吻了下来。一口几乎咬破她的唇。
“唔……”简直气势汹汹的。
他身上沾惹着一股属于异地的稀薄chao气,强势袭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她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气息。
热烈地回吻他,她人也跟着起伏沉落,睡裙下摆被碾弄着推上腰际。浓稠的夜晚,一场翻山越岭的际遇,目的不言而喻地交汇了。
念及对门是星熠的房间,并不敢发出声音,全程他们做得激烈却又十分克制。
像是一种濒死的体验,双双被掐住了脖子,半人在极乐天堂,半人在地狱。喉咙被地狱的利刺戳穿,半死不活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力图直达灵魂深处,每一处声色,都是这人间最原始却也最难得的极致快意。
事后,他倦怠地靠到床头,她疲惫地趴在他胸膛上,偎到他肩头。双双望了望飘窗外,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牵来一条薄被,盖住了他们,将她蜷在身前,他突然说:“上次问你,我出差去lun敦要不要去送我,其实,是想走之前见见你。一面也好。”
“……”
她讶异地一抬眼,他眼中虽都是柔和笑意,却看到了明显的失落。
“不过没关系,你不来见我,那我今天就来见你了。”
她有些歉疚,“最近太忙了……”
“饭都忘了吃,确实很忙,?”他心疼她更多一些,垂着眼,指腹掠过她唇,徐徐低缓地说着,“这几天我不在,一日三餐都要向我汇报。”
“……”
“知道了吗?”
她却不说话,而是趴了回去,环住他的腰,沉默着。
“知道了吗?”他又强硬地问。
她指尖儿在他胸前画着圈儿,却答非所问:“下次。”
“——嗯?”
她抬头,一双潋滟的眼凝视住他,郑重地说:“下次,一定跟你好好告别。”
“……”
她曾也不告而别。
察觉到他半天没回应,她视线灼灼的,又说:“——我说真的。”
他笑了一声,回拥住她,“好,我知道了。”
她环住他,他也紧紧地回拥住了她,拍了拍她单薄的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乖,睡会儿吧。”
她温顺地磨蹭他肩窝,点头:“好。”
过了会儿,她却又惊醒一般从他怀中挣扎了一下,问他:“对了,你几点的飞机?”
“……”他也才阖眼,刚有了困意,又被这么一声扰醒。
一睁眼,满眼却都是快要溢出的笑意。
“几点?”她殷殷问,边拿过自己手机,想定个闹钟。
他按下她的手:“睡觉吧,乖,睡不聊多久,你还要上班。”
“——不行,”她不依不饶,“几点?我要去送你——下次不就是今天吗,你今天要回lun敦。”
“告诉我啊。”
“沈京墨——”
他凝视她一会儿,终是轻轻笑开:“九点半,睡吧。”
“好。”
她点点头,郑重地上了个闹钟,又缩回了他怀中。
如此相拥在一起,总觉得,过去的十三年好像都是虚度。原来他要的再简单不过。
她要的,也十分明确且单纯。
她问,他就说。
他问,她也毫不回避。
“如果结婚,”如此却又是他开了口,也不知她没有没有睡着,轻抚着她的发,声线也轻缓,“你想在lun敦办婚礼么?我记得,以前跟你去过一次lun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