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离道,“系统急切想救我出去,催促我寻找法器,所以那通道应该不会有假。只要找齐最后一件法器,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管什么系统了。”
祁长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恍若梦呓般开口:“是啊……与我们无关了。”
沈离抬起头,对方的神情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没等他说什么,祁长昭忽然道:“我们出来太久了,再休息几日,等你身体养好些,我就带你回白玉京好不好?”
沈离晃了晃手中的锁链:“你不关我啦?”
祁长昭的声音在黑暗中放得很轻,却足够清晰:“关,回白玉京继续关。”
他说完,手臂收紧,在沈离发顶亲吻一下:“天快亮了,睡会儿吧。”
“……好。”
屋内重归寂静,天边黑沉沉的Yin云不知何时被风吹散,月华透过枝杈在窗柩上映出斑驳的树影,寂静无声,却又分外诡谲。
祁长昭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沈离抬起头,借着月色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
这人就连睡着时都透着股严肃清冷,原本柔和的眉宇和唇角收得极紧,像是在梦中也心事重重的模样。面对沈离时特有的温和柔情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不可为人道的心事。
沈离伸出手,抚平了对方紧锁的眉间,祁长昭呼吸依旧平顺,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只要在沈离身边,那人总是没什么戒心。
沈离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却下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被冲昏的头脑一经平静下来,更多的顾虑与担忧接踵而至。
无论是祁长昭今夜与他说的故事,还是他对未来的憧憬,听上去都有些顺利得不可思议。
你没有再骗我了吧,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撒谎……
沈离把头埋进对方怀里,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很快陷入沉睡。
转眼又过去了五六日,一大早,二人坐上了启程回天渝的马车。从此地到天渝少说得要十天车程,但沈离和祁长昭都默契地没有提及直接御空飞回去的建议,也没带多少随从,就这么慢慢悠悠地从别庄出发了。
“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直到回到白玉京吗?”沈离趴在车窗旁,拽了拽手中的银链子。
银链被他扯得哗啦作响,宽大的衣袖挡住了镣铐,细长的链子从衣袖边沿延伸出去,另一端此刻正紧紧系在祁长昭的手腕上。
手腕被对方牵动,祁长昭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淡淡扫了他一眼:“不行?”
“也不是不行……”沈离把玩着手里的链子,每扯一下,祁长昭那边也不由自主动一动,玩得不亦乐乎,“就是给人看见多不好,你不怕被人骂耽于享乐,我还担心有人说我魅主呢。”
手腕的银链动得越发频繁,祁长昭“啪”地一下把折子合上,无奈地看向他:“别闹了。”
沈离理直气壮:“你都看了几个时辰了,陪我说说话呗,别看了。”
祁长昭摇头叹息,将手里的折子往面前的小案上一丢,悠悠道:“也就是你,你看哪国的皇妃,敢打搅国君批阅奏折的?”
沈离不以为意,笑嘻嘻道:“也没有哪国的国君,会一年内微服私访三四次,一次去好几个月呀。”
“我没……”祁长昭沉默一下,道,“而且,那不是为了找你么?”
“好好好,都怨我,陛下别生气。”沈离从果盘里挑了颗果子塞进对方嘴里,笑道,“说起来,你都离京这么久了,白玉京竟然也没乱套,皇族不是应该乱得很吗?”
“那只是书中的设定。”祁长昭道,“我与你说了,我比你来早了许多年,自然有时间早做准备。这些年,我虽然在归墟剑派修炼,但也时有插手京中之事。早把那一甘皇族的把柄都攥在手里了。”
“厉害啊。”沈离眼眸发亮,得意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祁长昭不吃他这套:“行了,别与我在这儿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离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被你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就是……明日我们就能到达封山了,我想……”
“不行。”祁长昭淡声打断。
“我还没说呢!”
祁长昭抬眼看他,幽幽道:“你想去天一神宗吧,不行。”
“阿云……”
沈离眼眸略微垂下,恰到好处地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祁长昭转开目光,冷声道,“一个魔宗有什么可去的,你还是尽早与他们划清界限为好。”
“我划,我肯定划。”沈离正色道,“但人家先前对我有恩,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且我现在还是人家的圣使呢,总得把事情做个了结。”
“只是为了这个?”
沈离:“当然。”
祁长昭沉默下来,须臾,他轻叹一声:“你若执意要去,那便去一趟吧。”
沈离立即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