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六分钟,我们可以……”
这么一会儿,易博涵早就冷静了下来,闻言,眼睛里溢出了一丝笑意,他揉揉女孩的头发:“六分钟?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乖,我会尽快去你家提亲,我们不急这一时。”
田甜面色通红,却不再反抗,乖乖地任由男人给他穿好衣服,开车送她回去。
……
田岳收起手机,靠在阳台上,吸了一口烟,看着远方,眼神幽远。
田父从后面走过来,田岳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医生怎么说?”
田母下午突然呕吐起来,把他们都吓到了。
田父摇摇头:“只是感冒,又凉着胃,现在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田岳点点头:“您不要担心了。”
田父看着眼前的长子,曾经纤细叛逆的少年,如今早已长成了可以挑起家里重担的男人,个子比他还要高,肩膀比他还要宽厚。
他心里生出无限感慨:“不是大事儿,别让你妹妹知道了,”顿了顿,又叮嘱:“少抽点烟。”
田岳点点头,把烟掐灭:“您也去休息吧。”
田父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卧室走去。
田岳看着他的背影,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也老了。
他扭头,继续望着远方,仿佛回到曾经,那些混乱的,年少轻狂的岁月。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尊敬田母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十岁,田母进门的时候,他十三。
那时候田父去外地出差,出了车祸断了腿,在那里的医院修养,等回来,带回了一个离异的据说在那里照顾他的女人。
这种戏码并不少见,别人等着看田家上演的好戏,但他知道父亲不是个糊涂的人,他们兄弟更不是好惹的,他冷眼旁观,等着这个女人出手的时候要她好看。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什么都没做,每日安安静静相夫教子,也没想过要插手公司。仿佛她真的就是简简单单地嫁了个人。
女人面色苍白,身体孱弱,每天总是大把大把地吃药。
他的父母之间不像张家夫妻那样拥有爱情,他们相敬如宾,相互扶持,这在圈里已是难得。
他也从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爱情。
可他看见过一向冷静克制的父亲追随着那个女人的目光,温柔又怜爱。以及在女人生病卧床不起时担忧得食不下咽,却搂着对方柔声轻哄想让她吃东西。
他懂了,他的父亲爱着那个女人。
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些不足以换来他的尊敬,和所有早熟的孩子一样,十四岁的他是叛逆又张狂,跟父亲对着干是家常便饭。
学校他不去,家里高薪聘请的老师被他赶走了,和田父说话超过三句必会吵起来。
后来干脆整天不回家,跟着圈里的二世祖们厮混游荡,不去管父亲越来越失望的目光,终于在有一天不知天高地厚地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时父亲不在w市,那个女人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他们聚会的别墅,冲进去把神志不清的他拖带回家。
他都不知道一个卧病在床的女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她赶走了所有的仆人,把他用绳子绑在床上,一个人照顾着他。试图帮他戒掉,又保留他的名誉。
谁也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回来,这种事触碰了他的禁忌,他勃然大怒,Cao起旁边的椅子往他身上砸,说要打死他,她拦着父亲,一边哭一边哀求他不要打。
最终他被送去了国外的监管学校,这里几乎全是家境富有,有不良嗜好少年。
女人那时候怀孕了,她身体不好,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床静养,但是每周都Cao心着给他寄东西。
这让同住的人很不解:“你家明明惦记你,怎么还会把你送到这里来?”
第47章 洗三
对啊, 来这里的人, 基本上都被家族放弃了。想想看, 一堆有不良嗜好的人圈养在一起,只会交叉感染, 怎么可能变好?所以,谁有是真心期待他们悔过的呢。
他没说话,他的父亲早已不管他,是那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她还天真地不愿放弃他。
他盯着那堆用品,突然就清醒了。
他努力去戒,终于可以回家,那时候, 他的妹妹已经出生了,他看着靠在床上,脸色虚弱苍白的女人, 终于心甘情愿开口:“妈。”
后来他才知道, 女人以前过得不好, 丈夫出轨,她不得不在刚刚小产之后接了护工的活儿养活自己, 直到遇到了父亲。
他知道她感激父亲, 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给她庇护给她一个家。所以她希望田父好,希望他们好。
她总是奇怪她的女儿傻, 但是田岳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是,田甜是那么的像她, 把别人的好无限放大,认准了谁就义无反顾。
……
田家别墅园子门口,田甜嘟着嘴闷闷不乐:“那我走了。”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