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跪地叩头,“是臣疏忽大意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王沅道:“这次就先饶恕你,只是若有下次,我必定严惩不贷。”京兆尹谢恩。
等京兆尹离开之后,王骏也下跪请罪道:“娘娘,兄长之事,臣没有及时发觉,也有做的不对之处。”
王沅扶他起来,“你与安平侯早已分家,他的事情你如何能十分清楚,只是切记,不可瞒我就行。王家身为外戚,受着陛下大恩,就更应该谨慎谦逊,不可生事,来报答陛下的大恩。”
她下旨免除王舜安乐侯的爵位,将其打发回老家,不可在长安城久居,然后又特地下诏给京兆尹,告诫他对待外戚要严格处理,不可徇私枉法。
王舜去了定阳侯府求王骏在太后面前说情,王骏直接给回绝了,王舜没柰何,带着韦氏与孩子回了长陵邑。经此一事,王沅在朝野的威望上升,众人更加敬重她。
……
徽君用过早膳后,去找徽鸾一起骑马,来到她住的地方,宫人道:“二公主与萧公子一道出去了。”
徽君“哦”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独自去了马场,骑着马慢慢走着,两个侍卫跟在身后。骑过一片丛林,她看到一只野鸡蹿过去,顿时来了兴致,快骑几步,拉弓射箭,野鸡应声而倒。
等定睛看时,才发现野鸡身上有两支箭,一个男子骑马从林中出来,见到徽君愣了下,脸上带出一点欣喜来,下马给徽君行礼,“臣邓慎参加公主。”
徽君挥手,“免礼。”
徽鸾对她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此刻遇到邓慎,徽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年纪渐渐大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时常能够见到面,邓慎这一两年在外游历,见面更少了,徽君抬眼打量他,他皮肤黑了些,但身形高大,不是原来单薄少年了。两人寒暄了几句,邓慎笑道:“公主,我现在入朝为官,担任中郎,侍奉陛下,以后见面的机会又多了。”
徽君点点头,道:“嗯,我听弟弟说了。邓怡现在怎么样了,她嫁人后我们就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她的。”“我们也好久没有见,公主,我很想你。”
尽管后面四个字邓慎说得很轻,徽君还是听清楚了。她心绪很乱,不知该如何回应邓慎,用手轻拍马背,马儿朝前走了。
侍卫们想要跟上去,邓慎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追公主就行。”
侍卫踌躇了一会儿,邓慎道:“我今日向太后请示过,才来见二公主的,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侍卫们只得停住了马,邓慎则跟在徽君身后。
走了一路,凉风吹过来,徽君清醒些,猛地回头,却发现邓慎跟在她身后,问道:“我的侍卫呢?”
“在那边等你。”邓慎伸手一指,“现在我做你的侍卫。”
穿过树林,来到一片草地,两人下了马,让马儿自在的吃草。徽君在树荫下面坐下来,邓慎坐在她身边。
两人静坐一会儿,邓慎语气带点委屈问道:“公主,听过你喜欢萧言?”
“是二姐跟你说的?我就随口说说,逗她玩的。”
邓慎还是不放心,又问:“你会不会像二公主那样?”
徽君故意问:“哪样啊?”
邓慎有些难为情,还是说道:“就是像我祖母那样啊。”
徽君不置可否,“或许吧,你看,你们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三夫四侍又有什么不行的,我看姑祖母过得挺开心的嘛,古稀之年依旧看着红光满面。”
邓慎叹气,“徽君!他们都是看重你公主的身份才对你好的,都不是真心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你是公主或者平民。”
徽君道:“可是我就是公主,如果我不是公主,我们今日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安阳姑祖母肯定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民女,民女估计只能给你做妾吧。”
邓慎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片刻之后才说:“我们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他握着徽君的手,继续说,“长大之后我就想同你在一起,徽君,我可以一直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徽君对于邓慎感情复杂,这些年来,她身边的熟悉的男人除了父皇与几个兄弟之外,就是邓慎了。她自小受着父皇母后的疼爱,掖庭就是她的家,徽鸾想离开,她却想一直住着,嫁人后就要离开这个给她温暖的家,她很舍不得。
邓慎苦笑道:“我小时候拉你的辫子,你现在肯定是来报仇了,徽君,徽君。”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徽君心里一动,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认识十多年了,彼此很熟悉,她不打算像徽鸾一样,迟早都是要嫁人,嫁给邓慎总好过嫁给不认识的人。她说:“好吧,你让安阳姑祖母亲自去向我母后提亲吧。”
天降惊喜,邓慎开心地找不到北,“我现在就去跟祖母说。”然后又迟疑了下,“哎,你该不会等下又变卦了吧?”
“一言九鼎。”徽君说。
邓慎欣喜异常,保证道:“徽君,以后成婚后,我只会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