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与新棠之间的关系,也得问问他李怀执答不答应。
太子为了帮新棠还恩情不惜以身犯险这件事,往远点看,牵扯的还是这南岐皇朝里的三位成年皇子,她想起来城楼上挂着的李献淮,便把太子昏迷期间从李北安住处找到李献淮的经过说了说。
这三人之间总要有个了断的,不管太子做何决定,新棠都坚定不移的支持他。
太子沉思了片刻,鼓励道,“你做的很好。李献淮就交给他吧,赵贵妃死在了冷宫,这事算得上是李献淮一手促成的,李北安自小与我一样不受父皇的宠爱,赵贵妃虽然跋扈,却是步步为自己的儿子考虑的,我这二弟心眼不坏,这母子两人多年分歧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但那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这笔血债,他是定要找李献淮来偿的。”
新棠心头一震,“赵贵妃死了?”
太子低头看她一眼,“也就是月初宫里传来的消息。”
难怪李北安会选择这个时候来北境。新棠有些唏嘘,李北安在她的印象中算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人,相比于太子和三皇子来讲,是最为贴近平等人的灵魂,若是没有太子,或许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正惆怅着,门外忽然传来长叶的声音,“殿下,姑娘,耿将军在门外求见。”
应该是听着太子醒了来商讨军战事的,新棠得了太子颔首,起身开门,对外面站着的耿自忠道,“殿下醒着,将军进来吧。”
外面的情况能坏到什么程度,太子心里都有数,耿自忠上来没说几句话便被太子抬手制止,“传令下去,所有人退回到幽州城内。当下最重要的是守好北门和南门,安抚好城里的百姓,就算蛮夷铁骑到了城楼下”,他顿了顿,“也要守住这两天。”
太子未醒之时,众人没有了主心骨,行事也没了章法一般,如今太子这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下来,反倒让耿自忠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应了是,又问道,“两天过后,殿下可是有其他法子?”
不是他多嘴,而是幽州的现状,顶多也只能守三天,三天过后,即使有援军,这城也得破了。
耿自忠这么一提,新棠心中也有了异样的感觉,难怪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原是太子的表现过于淡定,淡定到好像幽州随时会有援军赶到一般。
这么想着,她忽得生出了无数希望。
太子忽然道,“应缓何在?”
应缓......应缓好像一直在战场上,还没有回来?
新棠欲让人去寻,外面冷不丁传来一声熟悉的尖细的声音,“奴才在。”紧接着应缓出现在了屋内,他一见太子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了下来,扑在地上失声痛哭,“奴才该死,让殿下受了伤遭了罪,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这般痛哭太失礼,但众人能感受他情绪里的惶恐与后怕,纷纷侧过了头,太子没怪罪他,靠坐在床头,难得温和,“行了,起来吧。说说你办的事如何了?”
应缓颠簸着起身,忙道,“回殿下的话,都联系上了,临安王世子左虞率领着军队几月前就同应急一起从南境出发,昨日里来信说走到池州了,算算时间,要不到两天,便能到幽州了。”
第110章?
事实上,?南境大军的到来比预想之中还要快。
第二日凌晨,?外面的天还黑着,?太子昨夜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夜里又发起了高热,?新棠一直守在身边照料着到了这会儿才能放心的靠在床边歇息片刻。然而只是打了个盹的功夫,?便听得外面厚重的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密集。
她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瞌睡全无。
太子还在安睡,?新棠抿了抿唇,抹了把脸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应缓正和一个十分年轻、模样又十二分打眼的男人说着话,神色恭敬却又不会太拘谨,甚至新棠还从他脸上看到了一股隐隐的朝气。
她不由得抬眼仔细打量那人。
身量是极挺拔又高大的,?白甲红绸,瓒英□□,行走间阔步潇洒,谈笑时神采飞扬,这样一个凄清的黎明,?方寸之间仿佛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宽和而美好。
好一个明快又恣意的男子。新棠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和他同样装束的亲卫,?心想,?这大概就是临安王的独子、驻守南岐边境的左虞左世子了。
应缓一错眼,看到了站在门外廊下的新棠。他忙扯了下旁边人的袖子,为两人介绍,“世子,?这位是新棠姑娘,殿下的......”他为这个称呼犯了难。
若是新棠是太子的侍妾,那是假的,说是太子的枕边人,好像也不太合适。
最后是左虞解帮他解决了这个困境。他大剌剌的随手一掷,那把被他玩出花样的枪,直直的擦过院子里亮亮的光,稳稳的立在了墙边的木架上。“叮”的一声响里,新棠听到他兴味的笑声,“想必这位就是殿下的红颜知已、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嫂子吧,久仰大名!”
新棠想问他我有什么大名值得你久仰的,但动了动嘴唇,最后不过带了笑说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