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前亲了亲他的头发,然后撑着他的胳膊把他抱了起来,一条手臂横在他的腰下,挨着他的耳沿说:“不骗你,永远都不骗你。”
陈烬的鞋尖平行抵在贺前的小腿胫骨前,勾紧了他的脖子,探过脸来看他。
他红着鼻尖说:“你亲亲我,贺前。”
贺前依言,微微仰起脸,吻了吻他的唇心。
他像是还不敢确定,摸着贺前的脸小声说:“你再亲亲我,贺前。”
贺前看着他笑了起来,再次覆吻他的双唇。
陈烬似乎是确认这是真的了,很高兴地弯了眼睛,手心贴着他的面颊,低下头来吻他。
他抬起脸后,看着贺前的双眼,诚挚无比地说:“我爱你,贺前。”
贺前的眉弓随着笑眼柔了起来:“真的吗?”
陈烬亲亲他的鼻尖:“真的。”
“我好高兴。”
陈烬这才发现,贺前眉目间所透露出来的天真的快乐,原来是承自于他的母亲。
“贺前,”陈烬看他的神情忽而温柔了些,轻声道,“谢谢你,选了我这颗酸橙子。”
贺前扬眉:“什么?”
“没什么,”陈烬重新抱紧他,贴着他的脸颊说,“谢谢你爱我。”
贺前将他搂实了些:“不客气。”
陈烬靠着他的脸问:“没能去雨林,你一定很难过吧。”
“没关系,”贺前摩着他的鬓角回答,“你回来了,我们可以再去。”
一想到这里,陈烬忽然感到一阵很轻的惋惜,在他的耳边轻叹:“贺前,夏天过去了。”
“没有。”贺前回答他。
他紧抱住陈烬,伏着他的额角说:“雨林的夏天永远不会过去。”
“它被永恒施了魔法。”
“在那里,时间被凝固了,万物都是静息不变的。”
“在那里,四季常青,天高地阔。”
他缓慢地抿起双唇,微笑着告诉陈烬:
“在那里,你永远年轻,我永远爱你。”
(完)
39番外一
从美洲回来,陈烬与贺前去了北欧,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往西到了南法。
嗜睡的海滨浴场上,沙砾白得像撒了海盐的柠檬屑,堆上来的海浪成了百利甜酒,倦倦的,慵慵的,很是催眠。
陈烬午睡醒来,恍惚簇拥在他的眼皮上,磨砂质感的阳光敷得他的嘴唇干干的。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太阳镜,在沙滩垫上翻了个身,然后把手放在旁边贺前的肘弯上,轻轻捏他的肱骨。
贺前的小臂自然地放在额上,被太阳灼着的镜框闪着金属的细光,呼吸是软的,看上去像是还没醒。
陈烬抬手将自己的太阳镜摘下,跨过身去,躺在了他的身上。
他把脸枕在贺前的胸口上,心脏的声音很是规律地跳进他的耳朵里。
他转过脸亲了亲耳轮盖过的地方,既像在奖励心脏,又像在鼓舞肋骨。
他往前坐,坐在贺前的髋骨上,脖颈俯下去,含吻贺前半欧半亚的锁骨梁。
等到他将柔软去顶贺前的坚硬时,贺前开始用下唇拱他的上嘴皮。
喉结和颈像chao汐一样动着,拥上来,再落下去。
贺前额上的手放了下来,顺着肩背到腰线,潜进了陈烬的短裤里。
空气里浮起了甜的味道。劳丹脂,橡木苔,五月玫瑰。
在法国,就是这么接吻。
贺前掖好陈烬短裤的松紧带后,陈烬把头靠在他肩上,鼻尖抵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吸气。
“贺前,”他搂着贺前问,“你知道,那时在福音广场,为什么我愿意搭理你吗?”
贺前扪着他慢慢答:“应该是因为那束海芋吧。”
陈烬笑了:“它的作用还没有那么大。”
“那是为什么?”贺前问他。
陈烬用鼻尖蹭他颈上的皮肤,喃喃着讲:“你有特别的地方,让我觉得你是安全的。”
贺前:“哪里?”
陈烬抬起手,指尖从他的眉心往下跳。
“眼睛。”
“声音。”
“还有味道。”
晚上,在只有两个人的小别墅里,响起了一阵踏碎清净的笑声。
陈烬沿着楼梯一路往下逃,贺前在后面追着他跑。
屋里散浮着松木和篝火的温暖味道,烘得地毯上的绒毛悄悄焦蜷起来。
陈烬光溜溜的从二楼逃到一楼,在挑高的客厅里,隔着黑色小牛皮沙发与文雅戴着眼镜的贺前四目相峙。
成人狩猎小孩,这样的游戏,几乎每天都要在家里上演。
但今晚来得稍早一些,贺前的衣服仍然穿着,不是睡衣,眼镜也还没摘。
陈烬站在沙发后面,让只有他半身高的沙发来保护他,毫无威慑力地对着不守规则的贺前皱眉控诉:“你不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