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之中,出现了两双频率同步的男性小腿:其中一双细一点的分得要开一些,两只脚尖踮了起来,脚踝上的黑狗仿佛随时会从皮肤上跳出来;另一双稍微稳实地踩踏在地毯上,看上去强壮有力,小腿肚上蓝色绸缎跟着晃动的微柔光泽,仿佛阳光下筛落的带鱼尾,优美而流畅。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坚硬与柔软碰撞,纵情与克制融合,好像什么都不突兀,什么都相得益彰。
陈烬罩着那件宽大的白衬衫撑在写字台上,身体的摆幅并不明显,还能挪出心思去欣赏墙上挂的壁画。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对痛感的迷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而贺前却不然,总是理性在先,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他。
但对陈烬来讲,做爱这种事,就和百米冲刺一样,得用尽全力。
于是,他忍不住又来招惹贺前。
贺前每进一下,他就给贺前加油鼓劲。
“贺前加油!”
“贺前好强!”
“贺前最棒!”
“贺——”
他“前”字还没喊出口,忽然被贺前猛撞了下,整个人往前挺了挺,嘴里闷着不清不楚的声音。
陈烬缓了缓神,不看那几幅画了。
“别生气嘛……”
他腾出一只手,伸到背后想去勾贺前,却被他往前顶了顶,一把将手扣回了台面上。
陈烬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哼。
然而,贺前并没有听见,他只觉得面前那件衬衫白得晃眼,而陈烬的圈槛已经放进了爱之兽,令他越动越被它脖子上的套绳牵着走。
陈烬的低yin声渐渐有了起落。
他的重心缓慢着陆足心岛屿,往后贴上贺前浴袍敞开的胸膛。
他一站起来,贺前立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陈烬合着眼,抬手去摸他的面颊,侧着脸叫他的名字:“贺前,贺前轻点……”
贺前寻到了通往被爱的隧道,答应道:“好。”
陈烬扭着头接受他的舌尖,与他shi嗒嗒地接吻,把舌头的柔软和灵敏发挥到极致。
贺前将手臂横在他的肋骨间,彻底弄皱了他的衬衫。
在痉挛高chao的失神时隙,陈烬忽然想起了贺前喜欢的那种意大利甜品——Affogato。
将煮好的热浓缩咖啡浇在香草味的鹅黄色冰淇淋球上,变魔术般慢慢浸透淹没成为“Affogato”。
一冷一热的碰撞之下是温和无违,是微苦含酸,也是绵密香甜。
他和贺前好像也是如此,贺前融化了他,用无限的包容浸透淹没了他,用不生冷的爱与教柔软了他。
他喜欢贺前,喜欢他衣柜里一球球卷起来的领带,喜欢他nai油一样白的衣衫,喜欢他对鞋头方向的细节强迫,更喜欢他把自己的鞋子摆在他的鞋子旁边。
他也喜欢贺前的独自生闷气,喜欢他每次生完气后在自己手心里画一颗七角星,然后告诉他自己原谅他了。
他还喜欢,算了,他不列举了,一整张绿格子作文纸都写不下他对贺前的喜欢。
第二次,他们换了位置。
贺前坐在椅子上,陈烬坐在他的上面,不徐不疾又极其渴望地扭着腰。
贺前身上的睡袍还穿着,而陈烬的衬衫早就被他脱了下来。
他的手掌沿着陈烬的腰往上摸,脸埋在陈烬的胸间,有些不可理喻地用唇齿给陈烬盖章,好像在给猎物做标记的野兽。
这不是他的作风,他被陈烬深深地影响了。
陈烬被他嘬得有些疼,低下头来看着他,白皙年轻的面孔,眼神率真又干净,看上去像一个没有年龄感的小男孩,懵懂且涉世未深。
贺前被他定定的目光勾起了欲,抱紧他顶了起来,一边顶一边去看他脸上微微吃痛的表情。
“啊……”
陈烬叫了出来,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抓紧了他的上臂。
“贺前……”
他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柔波上的岛,脖子高高仰起,下巴到喉结的线条利落滑至锁骨,红润的双唇呵着炽热的气息,藏不住的声音从里面扩了出来。
“贺前……”
“贺前……”
他总是爱在痛的时候这样喊贺前的名字,仿佛这样多喊几声,就能Jing神止痛了一样。
但他不知道,男人的本事就是让人痛,即使是贺前这样举止文雅的男人,也总有渴望征服的时刻,尤其是在他想要占为己有的人面前。
雨停了以后,陈烬倚在贺前怀中,枕着他的肩颈。贺前把扶手边的衬衫拿起来盖在陈烬身上,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陈烬紧紧搂着他,“咯咯”的轻快笑声从他咬合的齿间跑了出来。
“贺前,以后我们每次见面和分开,都要亲够对方一百遍。”
“不够怎么办?”
“不够……”
“就亲两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