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守墓,年节里上上香,换换祭品什么的。
两座并排的墓碑上,是喻烟双亲的笑靥,墓里,存放着他们的骨灰。
喻烟心中怅惘,到没怎么有撕心裂肺的感觉。一晃眼十几年过去,她毕竟已经长大了。
天色转Yin,她要走了。
临走前,给父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要走时,原釉却拉住她:“为什么不叫上我?”
喻烟愣住,不知该怎么答,便见原釉在碑前跪下,规规矩矩三个响头,虔诚地道:“爸,妈,我要和烟烟结婚了,我会一直爱她,保护她,让她快乐幸福,请你们保佑,让她也永远爱我。”
喻烟闻言,明知不该,还是无奈地笑了。
一行人从墓园出来,原釉开车送张叔叔回家,然后和喻烟往机场走。
临上飞机前,原釉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一会儿,便挂断。
没一会儿,喻烟的手机也响了,还没接起,就被原釉收了去,关机。
喻烟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
原釉温声道:“没事。”
即便如此,喻烟还是在下了飞机后,知道发生了什么——原釉把原兰汶送进Jing神病院,原兰汶自杀了。
喻烟愕然,万万想不到那个刚强偏执的女人会自杀,更没有想到原釉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处置她。
赵焕闻堵在机场,软声哀求:“原釉,去见一见她,安抚她一下吧!你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好歹是你母亲,你真的要逼死她?一点也不念骨rou亲情?”
原釉闻言,随手一指喻烟:“你在她面前说这个?”
喻烟听了,莫名有些心虚,毕竟原兰汶当年,也是使手段逼死她母亲,这让她怀疑原釉若有所指。
索性原釉随即笑道:“赵叔叔,你告诉我骨rou亲情是什么,是不敢承认还是视若无睹?你怎么有脸说出口?”
赵焕闻脸色一白,忍不住去看喻烟。
“烟烟,你……”
喻烟转开脸,扯着原釉的袖子,不乐意地道:“不要扯我。”
赵焕闻一把拉住喻烟的手:“喻烟,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是她!她这个人Jing神状况不好,你原谅她,劝劝原釉吧!”
人前衣冠楚楚的赵焕闻,幼时让她仰视的赵伯伯,就这么毫无尊严地哀求着,喻烟不仅没有畅快,还觉得厌恶,她抽回手:“你别再说了,我要走了。”
她和原釉快步离开,身后的赵焕闻说:“原釉,现在是静怡在照顾她,你知道她疯起来什么都不顾,你就算对她没有感情,难道静怡你都不顾了吗?”
原釉顿了顿,漠然道:“她母亲都不知道疼惜她,又关我什么事?”
“她会说出来的!她会说的!”
“你以为静怡不知道,别人都是傻子?你最好祈祷静怡还对她有一丝温情,不然就只剩神经病和伪君子共度余生了。”
说完,他牵着喻烟快步离开。
王觉被派到西北管理矿业,来接人的是徐广生,车内的挡板升起来了,喻烟问原釉:“静怡有什么事啊?”
原釉说:“静怡不是赵焕闻的孩子。”
喻烟睁大眼:“什么?那她……”
“也不是我父亲的。”
喻烟思考了一下,艰难地问:“你刚才说她知道?”
“她很聪明。”
喻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要不去看看吧。”
原釉无奈:“你让我去?”
“你也说了,她会发疯……静怡照顾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初她知道她不是父亲的孩子,整个人又茫然又自责,赵静怡当年有多么维护原兰汶,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会有多痛苦。
“那你呢?”
“我?我没事,我看到今天,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闹剧。”
“你不去看看她的下场吗?”原釉喃喃道。
喻烟做了个不喜欢的表情:“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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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高级病房的走廊上寂静无声。
喻烟推原釉过去,原釉却还是一脸淡漠的模样。
喻烟又好气又好笑,怎么看起来就她一个人在当活圣母?还亲手把原釉推过去解救原兰汶。
“你何必在乎赵静怡,她对你又不好。”
“谁让我善良呢,去吧去吧!”
其实她只是不希望原釉将来后悔,她怕原兰汶死了,原釉会难过。
“去吧去吧。”
她亲手把原釉推进去,站在门口等他。
但是她知道,原釉很快会出来,然后跟她回家。
果然,门很快就打开了,可惜出来的不是原釉。
护士小姐掸了掸满是药水的外套,无奈地出来,看见喻烟,愣了愣,告诫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要探病最好晚点进去。”
说完便离开了。
房门微掩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