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声调有多高声音有多大。
但被韩沛吼这一句,李牧非终于不再坚持,他气鼓鼓地沉默着,沉默地让韩沛从身后环过来,两只手牢牢扶着他。可李
牧非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刚刚失去视力的世界中,韩沛的手多多少少慰藉了他的不安。
“老师小心!”带李牧非下楼时李牧非一下没踩稳差点摔下去,韩沛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他看了看旋转着下去的楼梯
,又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李牧非,韩沛一个狠心,将李牧非打横抱了起来。
“韩沛,放我下来!”李牧非显然没想到韩沛居然会这样直接抱着他,他更不敢想这样子在别人看来会有多丢脸。
“老师不要闹。”韩沛却声音低沉,仿佛在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被这样抱着李牧非很是紧张,他全身都绷紧了,可又无论如何都不想去抓韩沛。
“老师再闹我就直接抱着你去宾馆了。”韩沛说。
一听韩沛这样说,李牧非咬了咬牙齿,终于不再坚持,让韩沛一路抱他出了门,最后让他坐了下来,李牧非不知道这是
在哪里,他只希望除了韩沛没有人看到他的窘相。
“老师,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弄点水。”
李牧非应了一声,过了没两分钟,韩沛就回来了,他轻微的喘着粗气,大约是不放心李牧非自己跑着来回找的水。
韩沛用矿泉水给李牧非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后,李牧非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虽然乍一看上去与平时别无
二致,可却没有办法聚焦,也没办法用曾经那样的神采看着韩沛。
韩沛忽然觉得心中很痛,他明明已经决定,以后要多帮助老师,结果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在韩沛垂头丧气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李牧非准确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韩沛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一瞬间他有一种感觉,这
还是当初的李牧非。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我在想什么。韩沛想问,可又觉得这话问出来太傻。
“想都不用想,你肯定又觉得连累我了之类的。”李牧非笑着说:“脑子简单像只大狗一样。”
“……”被李牧非这样说了,韩沛一时有些无话可说,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李牧非这种熟悉的嘲讽式安慰,让韩沛的心
里轻松了一些。
“你不用这么紧张。”李牧非继续道:“就算真的看不见,对我来说也是少了很多麻烦。”
李牧非感觉到,在他说“看不见”时,韩沛的身体明显僵了,他顿了顿对李牧非道:“老师不要乱说,会好的。”想了想
,韩沛又说:“如果老师真的看不到了,我可以养你的。”
李牧非笑了下:“我还没到这种程度。”
“一会把老师送回宾馆我去看下傅先生,不知道他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韩沛说到这里,李牧非忽然拽住了韩沛的手:“你不要自己去找他,我跟你一起去。”
“老师你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再去了。”韩沛说。
李牧非摇摇头:“我不去的话你找不到他家里。”想了想,李牧非继续对韩沛道:“一会我跟你一起去傅乩家里,但是
你不要让他知道我看不见了。”
“这是为什么?”韩沛问。
“你不要问多余的问题,我有自己的考虑。”
被李牧非这样一说,韩沛心中沮丧的情绪又上来了,在李牧非心中韩沛始终都仅仅是个孩子。
“可是,”韩沛看了下李牧非的眼睛:“如果仅仅是取东西的话,傅先生应该看不出来,但是如果时间很久了,很难做
到让他看不出来。”
“到时候随机应变吧,不过今天刚刚去过他的房间,跟着你的脚步声,说不定可以做到。”李牧非想了想说。
回到傅乩那里时,韩沛谨慎地走在李牧非前面,他刚一进屋,便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以及那只断手,而傅乩自己的伤口
他却仅用一些布条潦草地包扎处理了,现在还能看到一些血迹。
“傅先生!你的手,不用叫医生吗!”韩沛看到傅乩这样子,饶是心中有所怀疑,也不禁关心道。
“没事,反正我已经快要不行了,不如先帮你们把需要做的做了。”韩沛注意到,在他面前放着的,是被血浸红了一半
的病历。
“这个病历可以修复得好吗?”韩沛问。
“我只能说尽力。”傅乩抬头,他有些狐疑地看着屋内的李牧非:“你们呢,刚才的犯人追到了吗?”
“没有。”李牧非说着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擦了擦床板,接着坐下来,他的动作非常连贯,如果不是韩沛事先知道,
他绝对不会发现李牧非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那个人一定也是行内人。我怀疑他用的一种蛊术来伤害的你。”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