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愣了下,然后一边往外喊,“软软醒了,快去喊医生!”一边大步走了进来,和温软说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奚?”
温软呆呆看着纪奚,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但这不是根本,想到林清寒,她立马抓住纪奚的胳膊,哑着嗓子,焦急道:“林清寒怎么样,他他有没有事?他还好吗?”记忆中最后的片段停留在林清寒紧闭的双眼和悬落的手。
他到底怎么样了?
温软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他没事,医生说子弹没有碰到要害,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纪奚被她抓得胳膊生疼,也不敢松开,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安抚道,“现在就等他醒了,你别担心。”
“倒是你,脚上都被割破了,又受了惊吓,医生让你好好休养。”
话刚说完,医生走了进来。
看到温软这幅样子就皱了眉,“不是让她好好休息吗?脚上的伤都还没好,怎么又踩在地上了?”他是个华人医生,直接招了招手,让护士把人扶到床上又检查了脚上的伤确定没事才嘱咐纪奚。
“伤口再裂开就别喊我过来了。”
纪奚平时还没被人这么训斥过,今天却认认真真点着头,保证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总算是等人都走了,她看着温软呆呆的样子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你别担心,医生护士都看着,郑胥和许执也没走,等你休息好了,我就陪你过去看他。”
温软哑着嗓音说,“我昏迷了多久?”
纪奚看了她一眼才答道:“三天”
三天
林清寒还没有醒
她记得那颗子弹正中他的胸口。
温软闭了闭眼睛,可满脑子都是鲜血,手指打着颤,身体也不住发抖,就连上下的牙齿也跟打起了架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出声,“我要去找他。”
“软软”
纪奚张口想劝,可看到那张强撑着,却还是绷不住想落泪的脸,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带你过去。”
喊人送来轮椅,扶着温软坐下,纪奚推着人走出病房。
林清寒的房间离温软这儿并不算远,因为还没有醒,医生也有叮嘱,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所以一群人都在外面等着但其实也没什么人,那些黑衣人都不在这。
不知道是守在什么地方。
只有许执和郑胥,两个人也不像以前似的,下巴全是青茬,眼睛也通红着,一看就知道没休息好。
看到温软过来,两个人都转过头,却没有说话,郑胥看了她一眼直接收回了视线,许执倒是和她点了点头。
纪奚看到他们这个态度,就沉了脸,刚想发作,温软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们是林清寒最好的朋友,现在林清寒因为她受了这样的伤。
对她这样,很正常。
“我去买吃的。”郑胥看到温软过来,不想多待,直接冷着一张脸,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许执双手扣在小腹,身子往后靠,倒是和温软说了一句,“他还没醒,不过应该能听到你说话,你进去看看吧。”
温软点了点头。
纪奚想送她进去,却被她拦住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你有事喊我。”纪奚替人打开门,等她进去后又关上门,看到身边的许执也没说话,坐得远远得,目光就盯着病房的方向。
“不累?”许执开口,“这几天,你也没歇息好,现在温软醒了,你也去休息会吧。”
纪奚没有说话。
许执看着她叹了口气,似乎想伸手跟以前似的,拍一拍她的头,可手刚刚伸出去,纪奚就站了起来,“我也去买点吃的。”说完也没理会许执,转身离开。
看着她脚步不停的离开,许执看了她很久才收回目光。
病房里。
林清寒就躺在床上。
就跟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一样,他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气除了鲜红的衬衫换成病服,没有一丝区别。
看到这样的林清寒,温软推动轮椅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在原地待了很久才走过去。
护工应该每天都又帮忙整理,林清寒看起来很整洁,只是下巴那块还是冒了青,温软就把轮椅停在病床旁,然后伸出手,带着留恋似的,抚向他的脸。
从漆黑的眉宇至薄唇
这个动作,她以前常做。
那个时候,她就喜欢趴在林清寒的身边,这样抚摸他的脸,有时候刚刚触碰,林清寒就睁开了眼,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他的怀里,用初醒时的喑哑语气,咬着她的耳朵说道:“闹什么?”
可距离以前也过去很久了。
温软以为会生疏,但有时候记忆就是那样深刻,指尖抚向他脸颊的时候,从前的温情也紧随其后,她就这样红着眼眶一寸寸的抚过,最后停留在他的下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