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身女神梵洛丝在鲁尔堡有一座神殿,这件事情在圣廷中人尽皆知,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只是回去之后,他恐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阿诺德看来还要努力向上面递钱。
兰斯洛特见对方配合的答应下来,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他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的。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女人就应该是娇蛮无理,很难安抚的性格。他都已经准备好,要多花一点功夫说服对方了,却没想到她一句反驳都没有,便应下了。
于是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转头向埃利诺点了点头。
埃利诺得令之后迅速带人走了上去,却并没有让人对杨远动手,只是彼此间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杨远便送顺从地跟随对方而去。
在离开前,杨远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朝兰斯洛特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此时此刻,视线也同样跟随着他。俩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那瞬间似乎有许多东西顺着视线抵达彼此,可又似乎什么都未曾表达。
杨远缓缓地收回了视线,最终缓步离开了。
当天晚上,兰斯洛特独自一人休息时,回想起白天时那个女孩看向他的最后一眼。在那瞬间,他的心脏紧紧缩成了一团,让他几乎都要忍不住想要开口将对方留下。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理由留下她。就像他没有理由去责怪梅尔维尔一样。
他轻轻转动着,拿在手心中的一枚样式朴素的戒指。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就像他那天在教堂中想要开口,在圣神的见证下,向梅尔维尔发下永恒的婚姻誓约时,却忽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那时他才意识到,他的永恒誓约恐怕早就已经立下,却绝不可能是对梅尔维尔。
他眼睁睁地看着梅尔维尔的表情,从欢喜期待,慢慢转为了平静的绝望。
而随后,当他从教堂中出来,路过一座雕像时,却发现了这枚他此刻拿在手掌心的戒指。那么多座雕像,他偏偏经过了它。而他此前一直目不斜视,唯有经过这座雕像时,他却忽然发现了这枚毫不起眼的戒指。
他将它放入手心,才意识到自己真正错过了什么。
虽然他依旧不曾想起任何事情,可这枚用他的骨血制作成的戒指,却已经告诉了他太多。大概就在那一刻之前,有一个与他曾缔结的婚姻誓约的女人,将这枚戒指丢弃在了这里——因为他的背叛,因为他违背了他们彼此之间立曾经立下的誓约。
之后回想起来,他也并不奇怪梅尔维尔的误导和默认。
当一个人太过渴望某些东西的时候,往往许多其他的东西就会被忽略。没有人是真正的无欲无求的圣人,梅尔维尔不是,而连他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到。
他和梅尔维尔一样,从小成长在一个封闭且偏执的环境中。圣廷将他们这些神之血脉者圈养起来,用一种他们自认为成功的方式,对他们进行洗脑式教养——让他们永远忠诚于圣廷,忠诚于圣神。
从小到大,他们教会他的是在一段时间内,只能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情,绝对不能去思考其他事。每样事情都要做到最好,而最重要的是对圣廷的忠诚。
他们身边虽然有同伴,可却不被允许进行任何交流。他们不被允许随便看任何东西,听任何声音,想任何事情,更不许开口与任何人说话。
他们的一生都被控制着。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想他最终还是会被困在那个地方,按照他们的安排,与梅尔维尔结婚,生下一个从出生就受他们控制的、用来延续圣神的血脉孩子。
恐怕连圣神自己都想不到,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子嗣,将他们交给自己的信徒,请求他们保护时,而最终他的血脉却成为了对方控制人心的工具。
圣廷已经成立了上万年,史上出现过的圣徒,包括他们有20多位。而每一位圣徒的出现,都代表着一次圣廷的危机,或者是司美纳大陆的危机。
而每一次危机时,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圣徒,会帮助圣廷渡过难关,重建辉煌。每位圣徒都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不可思议,就像是真正的神降临。而在圣廷渡过难关之后,这些圣徒却忽然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圣廷会解释说,圣徒被圣神招回,回到了圣神国度。因为他们本来便是被圣神派遣下来拯救人世的救世主。
可是实际上呢,那只不过是一次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工具的销毁而已。
他们每一代人,都被牢牢掌控在圣廷开辟的一个异度空间内,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受到着他们洗脑般的教育和控制。他们无法获知外界的一切,不知道正常的人类应该是如何生活的,甚至都没有办法进行自我思考,只能机械的接受命令。
而如果他们够幸运,也许某一天他们会被允许接受一次圣神的祝福。然后他们便将拥有了神的力量,成为一位救世主,去外面看一看他们的先辈曾掌控的世界。
可是自由呼吸外界空气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等到他们失去利用价值之时,被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