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闲时光,古月站在原地想了想,此刻若是去寻怡安,只怕怡安也没那个时间来招待她。
想起先前怡安对着她抱怨那看着一副冷淡嫡仙面孔,却对她总是挑刺毒舌的表哥时的生无可恋的目光,以及没呆上多久便被她口中的表哥命人叫走练字的怡安面上的绝望。
古月便打了个寒颤,惹不起惹不起,去参加小姐妹的诗会?不妥不妥,先前拿到邀请贴时不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遭,早早便拒绝了。
如今再反悔,虽然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到底也有些失了颜面,至于仑哥哥,想必很愿意去陪着她,之前也给她写过想见面的信,但她到底快同仑哥哥成婚了,也不好就这般见面。
凭白失了女儿家的矜持,这般一想,自己还是就在家中与人说说话吧,大嫂如今方才怀上她的二侄儿还不满三月。
之前看大夫说是怀像不太好,需要静养几日,她不好打扰,否则若是害大嫂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也是无法同大哥大嫂交代了。
那便去找二嫂一道说说话吧,说来她同二嫂也算是有缘分,虽说先前因为赵殷容,如今该称赵妃了,被其欺骗,误以为二哥要找的二嫂是她。
甚至还险些出了事情,但后来也到底算是因祸得福,不仅识破了赵殷容其人的真面目,还在仑哥哥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先前被二哥一见钟情的人。
二嫂身世也是可怜,虽说其父仅仅是这京城中的一个小官吏,但官职不大,心气却是不小。平日里对外对内皆是处处以官宦之家自居。
对府中子女的要求也甚是严格,但凡有一丝出格之处,尤其是对女儿,必会狠狠处罚,嫌弃其丢了他作为官员的面子。
实则,这么一个小小的勉强有些品阶的官职,又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更别说要过得体面,在外人面前有面子,有优越感,也都是要有银子的支撑的。
单凭二嫂她父亲的那微薄俸禄,又如何能供得起二嫂父亲要求的官宦人家的体面,也只得靠二嫂母亲的嫁妆以及那一手Jing湛的刺绣技艺来支撑。
但那到底不是办法,二嫂她父亲在外好面子,开销大,二嫂和她娘亲又要顾着她父亲(夫君),又要顾着家用,二嫂她娘亲的嫁妆也是越来越薄,眼睛也因为日日夜以继日的刺绣变得混浊不清,渐渐看不清了。
二嫂无奈,只能同她娘亲一起刺绣去供着她父亲在外自持的官宦人家的体面,那一日二哥所见的也正是外出卖刺绣归来的二嫂。
当初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然生活得如此不如意,二哥险些当场便炸了,还是被爹爹拎着去练武场比试了一番,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然后由娘亲出面摆平了二嫂家中那一摊子事,果然是长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古月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娘亲的身影格外高大。
想着之前的事情,古月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到了二嫂和二哥住的地方了。走进院落,二哥如今还在兵部执勤,此刻院中只有二嫂在。
走近一看,古月不由得有些生气,二嫂竟然又在背着她们偷偷刺绣,本来二嫂的眼睛就因为自幼刺绣有些模糊,虽然说还未到二嫂她母亲那般已经没救了的地步。
但到底有些损伤,大夫看了也说最好是不要再让二嫂做些伤眼睛的事情了,二嫂如今竟然又背着她们开始做起了刺绣。
“二嫂!”
看着听到她的声音后急忙将手中的绣活往身后藏去的二嫂,古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二嫂比她还要像个孩子。
看着对着她讨好地笑着的二嫂,古月从二嫂身后拿过二嫂拿在手中的刺绣,无奈地对着二嫂开口说道:
“二嫂~,你又背着二哥和丫鬟们偷偷刺绣,都说了我和娘亲还有二哥,都不需要你耗费你自己的眼睛来为我们做绣活。”
“先前大夫已经说过了,二嫂你这个眼睛再不好好养护着,再过个几年二嫂你便要瞎了,到那时二哥还有我和娘亲定然会很是愧疚。”
听了面前小姑子的话,宋氏还是那般温柔地笑着,对着小姑子开口说道:
“二嫂知道月儿也是为二嫂着想,但月儿也要相信二嫂自己也是有分寸的。眼睛是二嫂自己的,二嫂自然会珍惜。”
“二嫂一直很感激你和婆婆还有夫君,所以二嫂想要做些什么去报答你们,将我和母亲从那般艰难的境地里脱离了出来。”
“二嫂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唯有在刺绣一途上有些许成就,左右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为你们做做刺绣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不过月儿你放心,二嫂做一会儿,只要感觉眼睛不舒服便会立刻停下来的,做得并不急,对眼睛也没有太大的伤害的。”
“而且贴身的东西,由我做来,想必你们穿着也会更舒适些,这也是我的这一个心意,所以,月儿你能不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吗?”
看着二嫂面色镇定,目光却闪烁,很有些心虚的模样,古月最后还是微微一叹,然后开口说道:
“算了,我不会将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