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俦的脸来。
两人到了一科的办公室门口,正好遇上瞿教授带着王进和另外几个科研部的研究人员拐进一旁的公共会议室。
“江渝回来了。”瞿教授站住招呼,转手把手上的钥匙给了王进,暗示他先去开会议室的门。
“瞿教授。”江渝微微一笑,“放完假就回来了”。
“唔......”瞿教授打量了几眼江渝,神色坦荡,开口中气十足:“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周四的评议会是我组织的。我知道你和吴主任都看重‘天行者’,但作为一名国家重点科研人员,做事还是要分得清孰轻孰重。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一厢情愿。”
最后一句话就说得有些重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吴主任脸色很不好,张嘴刚想说什么,被江渝拦下了。
瞿教授皱眉,直言:“吴主任,我知道您不爱听。这是事实。两年前,江渝负责的‘三期试验’失败三次,更是事实。‘天行者’是个好项目,但一个失败三次,延宕两年的项目,难道不应该重新考量吗?归档是目前能够最快抽取调用经费的方式,这个大家心知肚明。”
江渝没有反驳,这些都是事实。
“周四的评议会我会参加。”
沉默片刻,江渝沉稳开口,余光里瞥见一旁王进诧异的神色。
瞿教授微愣,一会脸上却有些满意。
江渝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老是掉弦,性格也变了很多。“三期试验”失败后,又一意孤行,气走了好几个老教授,大家都不想再管了。
他对江渝的意见也是那个时候慢慢产生的。
不过这次江渝能主动站出来应对,应该背后是有方案了。
瞿教授虽然不是很看好“天行者”的最终结果,但对于江渝的方案还是特别期待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拿出合理的方案,希望瞿教授也能给予合理的估量。”
江渝面色平静。吴主任惊讶不已,站一边直愣愣盯了好一会江渝。
果然。瞿教授笑了下,“那是肯定的”。
门一关上,吴主任就拉住江渝,急急道:“你能有什么方案?”
“三期那会讨论过多少次你不是不知道!五十四次!就在旁边的会议室!大家焦头烂额,图稿最后都用了一面墙啊!”
说到最后,吴主任都有些胆战心惊:“江渝!你瞒着我,但我看得出来。抑郁症就是那会得的是不是?你前前后后守了三个多月,你妈后来见你的时候你都有点恍惚了,你——你犯得着吗?!再遭一轮?”
江渝没作声,有条不紊地拿出从昨天开始就准备的文件,一张张摊开在桌面上,语气很淡,视线在铺满的桌面上纵横。
“我看了江教授留下的三期手稿,不多,总共八百页。不成熟的地方确实有很多。目前我还没有方案,以前失败的方案都在所里,我想这几天都拿出来过一遍。”
“然后呢?”吴主任满头疑惑。
江渝话里全是“不成熟”、“失败”,这么做为了什么?
江渝抬头,目光里是吴主任很久没有见到过的坚韧与从容不迫。
“三期是个关卡,但不代表会一直是个关卡。研究失败点和不成熟点不是没有意义。我想在周四之前,整理出导致三期失误的所有原因,并进行归纳和分类。”
吴主任震惊了,“你这不是正好给了对方要求归档的绝佳理由?”
江渝笑了下,“我无法预测最后的结果。但是”,伸手慢慢归拢桌面上的陈旧纸张,开口很轻:“不破不立。这也许是个契机呢?”
吴主任闻声沉思,半晌上前帮着江渝收拾,过后两人挨个梳理了遍需要在所里整理的三期试验。
最后,吴主任觉得这只能算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期是个大工程,这么几天时间......我让纪林来帮你吧”。
“好。”
纪林乐呵呵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见着江渝还挺高兴,当头就是一句:“师兄!你胖了!”
正抱着一大叠档案袋走在前头的江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