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在偏殿见了皇后。
皇后陈氏有孕在身,?产期将近,加上怀的又是双胞胎,肚子格外大些,?文劭帝对她紧张不已,?加派了人手照顾不说,?自己也每日都去探望。
陈氏见他进来,将殿中下人都遣退出去,等殿门关上后给他倒了杯茶,道:“妾身倒是也不想跑这一趟,可眼下旁人都不敢来找您,?也只能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劭帝默然片刻:“你听说了?”
“想不听说也难。晋王好端端地入了宫,只是见了您一面,还未交到大理寺与刑部,便被赐死了,这消息只怕不多时便会传遍京城。”
“妾身知道,晋王谋逆死不足惜。可如此一来,坊间怕是会流传一些不好的传言,陛下可曾想好要如何应对?”
文劭帝摇头:“还没想好,但晋王必须死。”
他前半句还带着些犹疑,后半句却语气果断,让陈氏不禁一愣。
文劭帝与她虽然亲近,但有些事也不便细说,便只是道:“晋王跟朕说了些话,那些话传出去必会动摇国本,朕不能让他落到刑部与大理寺手里。”
尽管晋王说了,为了他的孙儿他不会对别人胡言乱语,但兹事体大,文劭帝不敢冒险。
陈氏恍然:“原来如此……”
说完眉头拧得更紧:“可如此看来,晋王怕是有心求死……那陛下岂不是着了他的道了?”
晋王从彤郡来京城的一路都不肯开口,偏要等见了文劭帝才说,说的还是会动摇国本的话,那他必然知道只要开口,自己就必死无疑。
坊间本就对于他谋反一事有诸多疑问,怀疑是文劭帝强加的罪名,巩固皇权铲除异己。如此一来,传闻只会更甚。
文劭帝也知道晋王这是明摆着挖了个陷阱给他跳,但他没法不跳。
他虽对晋王厌恶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计划十分周密,不管是哪一步出了差错,都总有后招,让人防不胜防。
可眼下晋王都已经死了,再想这些也没用,他只能尽量想办法应对现在的困局。
“朕……打算待会叫镇国公入宫,与他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他喃喃道。
文劭帝向来信任镇国公,镇国公又是先帝在世时的重臣,他会做这样的决定陈氏并不觉得奇怪,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文劭帝说完这话后又沉默下来,明明刚刚还在跟她说话,转眼却又发起了呆。
她挺着个大肚子到这里来是听说晋王死了,文劭帝又把自己关在房中许久没有动静,心下着急才赶了过来。
既然有些话他明显不方便跟她说,又心思重重地惦记着召见镇国公,她便没再久留,起身道:“陛下既然要召见朝臣,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文劭帝却拉住了她,道:“静姝,朕……想封镇国公为王,你怎么看?”
陈氏一怔,这次比刚才还要惊讶。
文劭帝也知道这话未免太过骇人,大齐建国至今,只在两百年前封过一次异姓王,还险些导致皇朝颠覆,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过异姓王了。
可他心里现在一团乱麻,不停地想起先帝驾崩前对他的叮嘱,以及晋王刚才故意挑拨的那些话。
他急于想证明什么,证明自己也可以像先帝一样,放下心中的忧惧,全然信任国公府。证明他不会中晋王的jian计,与国公府出现嫌隙。
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掩饰他之前对国公府的怀疑。
陈氏惊骇过后回神,垂眸道:“后宫不得干政,妾身方才是见陛下紧闭宫门不出,对晋王之死又没个对策,实在着急,这才急着赶来。”
“但朝廷官员擢升之事,妾身实在不便插嘴,陛下自行定夺便是。”
就是寻常官员升迁贬谪,她也不便干涉,更何况是封王……
文劭帝却道:“事关重大,朕实在没有旁人可商量了,只能问你……朕只信得过你。”
若是跟旁人商议,最后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消息怕是都会走漏出去,届时便是把镇国公府放在火上烤,他便无形地害了他们。
陈氏是他的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娘家人口也十分简单,除了一父一母就只有一个妹妹了,不存在什么外戚干政的问题,他从当太子的时候起,很多话就只对她一个人说。
陈氏犹豫许久,见他实在困扰,周围又确实没有旁人,这才道:“妾身虽不知道陛下为何忽然动了这样的念头,但我觉得……您若真有此意,还是问问镇国公,他是否想要这个封号的好。”
“诚然,依着臣子本分来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陛下是赏是罚,国公府受着便是。可若陛下想赏,最终却变成了罚,或是陛下想罚,却变成了赏,那岂不是有违陛下本意?”
文劭帝蹙眉:“你是说……”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陈氏道,“国公府如今已位列五爵之首,且重权在握,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他们如今已是如日中天,不知引得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