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搜罗回来的各个版本的话本子,很是不满地这般点评道。
“你不是和你二哥收买了不少说书先生吗?这回怎么就不行了?”言成简躺在她身边,也跟着翻了翻,看着怪有意思的。
“……主要是我有一回去茶馆听了听先前叫那些说书先生歌颂我、哦不,?歌颂咱俩的版本,实在是太rou麻了,有点受不了,?就叫他们停了。”庄采薇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薇薇,你要知道,成大事的人,一般脸皮都特别的厚,像你这般的话怕是不行。”言成简很是认真地点评道。
庄采薇顿时不干了:“我看这全大燕最大的人物就是你了,看来你这脸皮也是超出常人的铜墙铁壁啊陛下。”
言成简闻言皱了皱眉,道:“薇薇,咱们成婚也有段时间了,你怎么还叫我陛下呢?这太生疏了,难怪外头人都以为我们感情不和。”
庄采薇倒没想到这一茬,主要是小时候她管言成简叫殿下,现在他当皇帝了那就叫陛下,那也是顺理成章的,突然叫她改口,她还真想不到该叫什么。
言成简倒是替她想好了,伸手搂着她的肩,小声说道:“不然先叫声师兄来听听?要论辈分,咱俩确实是师兄妹的关系。”
不想庄采薇却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不行,你是我爹的徒弟吧?管我大哥叫师兄吧?可我的武艺从小是我大哥鞭笞出来,怎么算我都该是大哥的弟子,岂不是要管你叫师叔?这辈分可就岔了啊……”
言成简默了默,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都想了些什么,竟然慢慢地红了脸,转头亲亲庄采薇的耳朵,贴着她的耳垂悄声道:“那不然叫师叔也是可以的。”
“嗯?”
“快叫,师叔有赏。”
“呵,男人,你想得美。”庄采薇宁死不从。
言成简再接再厉:“师叔说话都敢不听,小心我罚你。”
至于怎么罚,骤然落下的床帐知道,窗外赶紧去烧热水的青竹知道,天上高悬的皎皎明月也知道,而庄采薇,是不太想知道的。
“你看,师叔疼你吧?”
“疼疼疼,真的疼!快停下!”
“……对不住,这姿势我也是头回,我们回头多练练,下次一定不疼。”
“滚!”
……
事情又过去了几天,庄采娴终于是醒了。
庄采薇琢磨了一番,决定还是单独去见见她,就抽了个空抓起她的小匕首去了软禁庄采娴的院子里。
庄采娴脸色有些颓败,气色看着倒还好,这会儿正在宫人的服侍下喝一碗粥。
见到庄采薇过来,她只抬头看了看,便漠然地低下头去,没有出声。
和先前那番唱念做打的做派倒是截然不同。
庄采薇神情坦然地在一边坐下,等着庄采娴喝完那碗粥,让屋里其他人都退出去,只剩下她们姐妹俩时,才开口道:“二姐,我原先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刨根问底,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便叫你尝尝苦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也不欠谁的。至于你到底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在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之后,我就不是很在乎了。”
这番话确实是庄采薇的心里话。
从小她就把庄采娴当亲姐妹看待,她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谈论京城中大大小小的琐事,就连喜欢上言成简这件事,她都能够为了庄采娴而主动放弃,甚至一直都盼着她能好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叫她知道了其实一直以来庄采娴并没有以真心相待,只是用一件件模棱两可的谎言在挑拨她和言成简之间的关系时,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就好像战场上从来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转回头就捅了你一刀似的,那种撕裂一般的痛彻心扉,也叫庄采娴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做下,知道对方必然与自己不是一条心,那么再一味地去追求那个为什么,到头来也不过是反复舔舐伤口,徒增心痛罢了。
所以庄采薇后来并没有再过多询问过庄采娴的事,在她的心里,只要能打击报复回去,这件事就结束了,她还有更多爱她的喜欢她的人要去关照,不值得为庄采娴费心。
“那皇后娘娘又为什么今天要过来呢?”庄采娴淡淡地笑了笑,拢拢衣襟这般问道。
“因为我有些好奇,原先我总觉得二姐是中意陛下的,这般千方百计地阻挠我的婚事,无非就是因妒生恨,进而自己也想入宫。只是如今看着,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庄采娴闻言,低着脑袋没有作声。
“我觉得,”庄采薇便继续道,“二姐只怕对陛下,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吧?”
一个人,若不是因为极大的情感或者利益驱使,是很难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而庄采娴此刻人在宫中,若是真的心中还对言成简存有爱慕之心,便应当是千方百计地博得言成简的同情。
哪怕是寻死觅活也行,可是除了那一回面对乌树时演了一次戏以外,其他时候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