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个选择去孤注一掷。因此,明教这一辈的新秀除了云处安外,其实还有一个意气风发的武学奇才。
也就此刻坐在教主左下手边的光明使,云处安的同门师兄——季邮。
六年前,明教要选择继承人的人选,当时云处安还只是明教里的天才少年,声名远不如现在这么大。有好长一段时日,就连在明教内部,他与武学造诣和他不分上下又在江湖上资历更深的季邮,都是大家口中热烈议论的对象。
甚至还有些分舵的明教弟子,在教内设赌局,赌教主手里的六枚圣火令,最后能够花落云手还是季手。
而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原本和云处安师承一派的季邮,开始了为自己的谋划之路。他开始结交江湖上各个派系名门的人才,也开始常出没于各类的比武擂台之上。先是打胜了一干武林新秀和知名侠客,后又得到了少林派虚空大师的赏识。
季邮的名号,随之渐渐在江湖上被打响。
和对方的行为恰恰相反。云处安本就无意这些虚名,他在外仍是大家眼里无欲无求的清秀公子,而在内,只有寺绅知道,他日复一日在竹林内,下了多少苦功夫。有几日甚至不眠不休,只为参透一个武学招式。
寺绅记得当时他问公子的话:“公子,你就不想争一争吗?”
那时候的云处安没有当即回答,他专心致志地把最后一个招式出完,剑锋入鞘,竹林里的竹子断成一样大小的几十节:“没把握的事情才用得着争,屋檐越低,下限就更低。”
一直到武林大会,寺绅方才明白了云处安那句话的意思。
江湖里每四年一次武林大会和传统的比武擂台不同,不是单纯为了比试出江湖里武功最高的那一个人。而是各家各派借此机会为此争个高低,一来是为了江湖威望,希望将来能有更好更有资质的弟子拜入门下;二来则是为了争取在整个江湖上的话语权,弱rou强食,在各大门派的竞争中也适用。
也正因为有了共同的对抗目标的原因,无论一个教派内部在平日里多腌臜混乱,在武林大会来临之时,每个人都会自发性地变得莫名和谐统一。
比试为期七日,约到后面,赛事越少,却越Jing彩。
从一开始的毫无败绩,到后来的无人敢战,云处安没多久就直接晋级到了最后。
休息的时刻,明教弟子围在一起。
“云师兄,你今日的那招‘沙入清州’真真是绝了。先卷起风沙造障,再在其中造出幻影穿梭,当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散开砂石,落下一掌。”
“是啊,是啊,都没有看到出招,对方就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
“云师兄不愧是我们明教的天才!”
和云处安的成绩不同,季邮在连打了三日的比试之后,胜五场负五场,战绩平平,甚至还在比试过程中出现了疲态。
他听着一众师兄弟像众星捧月一般将云处安捧起,一时间食髓知味。非但没有真心为自己的同门师弟高兴,扒饭的手反而狠狠攥紧了筷子。
这种心态下,怎么可能有好的成绩。
不出意外,当天下午,季邮便再无缘这次的擂台。
让他心生歹念的最后一个推动力,是明教教主那声充满惋惜的叹息。
决赛的前一夜。
季邮蒙着面在云处安屋外下了迷魂香,再三确定对方已经睡下,才放心离去。
只是没有想到,他前脚一走,后脚床上的人就坐起来。不是正主,而是早就被云处安吩咐下去,守在屋子里的寺绅。
一个时辰之后,武当派的大弟子死于清州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山庄。
几乎全部人都对云处安那日的掌风记忆深刻,此时惊异的有,鄙夷的有,大多数的,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明明正当比试也并非比不过,却还要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你又不是不了解明教的作风?都是一群宵小之徒,就算是归正了,能有多少正人君子之风。”
“原以为这云三公子是个清风霁月的人物,没想到这般没有气度。”
“我们三师兄不会做这种事!”
一群人吵嚷成一团。
武当派掌门当即领着几个弟子一齐杀进了云处安的院子。
自然是没有寻到人。
云处安屋子不大,被十几个人吵嚷的人一起挤在里面,当即一片嘈杂:“不会让这个宵小给跑了吧?”
武当派的人抓不到人表情不好,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季邮,表情更是如菜色一般的差。
“师父,弟子这就去找武林盟主还我们门派一个公道!”武当派的小弟子出声。
“还什么公道?”出声的人,正是一脚跨进院子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武林盟主谢道。
原本今夜受邀也是意料之外,他没让人跟着,独自去了明教教主院子里喝茶论武。本来计划待一炷香时间就走的谢道,却被云处安这个后辈的武学造诣越聊越吸引。得知对方屋里还有一把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