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平日里更柔和的弧度,他撇撇嘴,没再多解释什么,似乎也不期盼什么。
刘小白跟着他叹气。
天色更暗了,从灰色走向黑色,夜里的冷能够透过皮肤,让血管都开始瑟缩了。
忙里偷闲来了陌生的地方,这一次物理比赛倒成了两个人实际上的度假时间,天空仿佛很重,要即将掉落黑色的、柔软的残渣。
室内是温热的,暖流把人包裹起来,形成冷意之外一个暂时安全舒适的茧,一整天的奔波之后,刘小白很快就睡着了,他安静地占据了床的一边,很缓慢地呼吸着。
张念小心地伸手,指节碰到了刘小白穿着睡衣的肩膀。
心里是越来越痒的,张念在犹豫之后靠近他,两个人被大床上很宽的被子覆盖在里面,能够很容易地接近,也能够触碰。
张念想象出了很多个拥抱的方式,他的呼吸道在发麻,带着来自心脏的痒意,最终澎湃在喉咙处,开始隐隐作痛了;也是种丰沛又甜蜜的胀疼,事实上很多时刻里,极致的喜欢会化成最直接单纯的触碰的欲望。
张念假装睡着了。
他就那样,闭着眼睛靠近身边的人,然后把自己的额头靠在刘小白的肩膀上,这过程中,对方的体温开始萦绕在张念的口鼻处,张念用一只右手,把刘小白的手抓住了。
刘小白忽然在梦里转过身来了,不觉然里,两个人依偎成一个临近又克制的姿势,张念的心脏更痒了,他深呼吸了两次。
装睡确实能给人勇气。
很晚了,张念仍旧没有睡着,他是个勇敢的人,却在迅猛长起来的好感中退缩,他没为世俗担忧过,从头至尾,仅仅在为自己担心。
担心可能出现在刘小白脸上的、嫌弃或是惊愕的表情。
张念没出声音,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用口型念出一句:你会信吗?
时间过了凌晨一点,床头充着电的手机忽然亮起了屏幕,张念拿过来看,发现是无聊的广告推送。
他借着手机没灭的光线,盯紧了刘小白在睡梦中的脸,张念轻轻咬住了下嘴唇,他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自己靠近刘小白,把他的脸遮挡在Yin影里了。
火从心口烧进了胃里、脑子里,烧到了指尖上……那是种发疼的灼烫感,又弄得人冲动,也怯懦。
要烦透了,也幸福透了。
像嚼着很多颗柔软的糖果,像把nai油抹在舌尖上,像冬季里的温水,把人从头暖热,然后,呼吸和笑,躲藏在茫白色的雾气里。
手机的屏幕灭了。
第48章?Chapter?48
到离开北方的时候,张念也无心关注物理比赛的结果了,他因为忽如其来的寒流而感冒,昨天半夜发烧到三十八摄氏度;此时,张念的嘴唇还是干裂的,他将自己放进候机大厅的椅子里,歪斜的脑袋搁在刘小白的肩膀上。
刘小白打了个呵欠。
天气愈发地Yin沉下去,一朵巨大的黑云挂在黄昏时候的天幕中央,风掀起了室外人们的衣角;刘小白一只手上举着盛了热水的杯子,而另一边的手臂已经被张念压得发麻了。
手机屏幕亮起来,又再次暗了下去,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大雪了,起飞时间逼近的此时,刘小白忽然放肆妄想能够留下来看雪。
张念的呼吸很烫,他正闭着眼睛熟睡,因为感冒而喉咙嘶哑,所以呼吸起来有些吵;他的睫毛是洁净、纤长又茂盛的,整齐漂亮地长了两排。
刘小白侧过脸,他甚至在看向张念的时候放缓了呼吸,他不敢动作,只是下意识地把手上的水杯攥紧了。
“张念。”刘小白悄悄地喊。
在不安静也不喧嚣的环境中,这样两个字并没有被噪声湮没,但张念似乎没有听到,他安静地坐着,熟睡中的脸颊上有轻微的粉色,半小时前喝了很苦的口服ye,因此他的呼吸里仿佛都有浓郁的药味。
刘小白看向窗外,他察觉到天空愈发地黑起来了,停机坪上有灯,航站楼的走廊里有灯,身旁显示屏上在播放着一则没有声音的广告短片。
对面座位上的老女人踩着骆驼色的短靴子离开了。
刘小白睁着眼睛深呼吸了一次,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