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去,又让盒子回到书架上原来的地方了。
旧手机就随意地仍旧抽屉里去了,张念坐在琴凳上,看着上周没有练完的谱子,他开始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恋物。
恋了一部自己花钱买来的手机。
滕溪的消息在新手机的屏幕上不断跳出来,她说:“我觉得我下学期能够向别人介绍你了,咱们能不能不瞒着?”
又说:“我也不知道这样问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但咱们毕竟是在谈恋爱,我还是想主动一些,我的确挺没经验的。”
张念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忽视了滕溪的提问,忽然说:“刘小白和田宇文那个事情,你搞清楚了没?不能就这么过去吧。”
“我已经联系到他了,但我不敢见他,”滕溪很快就回了,“他好像,脑袋有问题?我搞不清楚,我以前和他不熟,没有过别的交集,他说自己已经休学了,刘小白受伤是因为多管闲事。”
滕溪打字很快,并且在文字结束处敲上了好几个“哭泣”的表情,她没等张念回复,又说:“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我现在一个人出门我都害怕,我怕他随时出现。不过我说话是算数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给刘小白道歉的,毕竟是他先给我找事,刘小白是为了帮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念忽然开始毛骨悚然了。
他细想田宇文对滕溪做的一切,再去想他平日里的为人,忽然察觉到无法将这两种性情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他只得先安慰滕溪,说:“你先不用管了,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咱们俩的事情也没必要声张,总之一切低调。”
“好。”滕溪回复。
第30章?Chapter?30
深绿色的树冠在骄阳中更为繁盛,淡薄的云悬在天上;风像发烧时候的呼吸,正微弱轻灼着人的手臂眼皮。
冰糕和汽水不够冷,甚至连室外的泳池也太热,在昏昏欲睡的气氛里经历很多门考试,然后,就是杵着脸喝罐装的很冰的可乐,浏览课本和笔记。
暑假前的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了。
滕溪这天穿了吊带裙,裙摆是一圈轻柔蓬松的纱,她抬起手遮阳,表情从焦灼到欣喜,然后挥舞着手臂,跟快走近的张念打招呼。
阳光想要将一切穿透,人和人间,有着奇异的粘着感,滕溪被晒得眯起眼睛,她在张念身边,和他一起走,说:“其实呢,那个田宇文已经出国了,所以暂时没什么办法找到他。”
张念身上仍旧是校服,他的背包是深蓝色的,上面挂着一颗白色的棒球;校园里的这条路很宽阔,被两排高大茂密的树遮罩着,树的顶端快要连在一起了。
是一条诗意又斑驳的长廊。
“那以后再说吧,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张念很少这样去看滕溪,他平静地注视,才发现女孩今天涂了眼影和口红。
滕溪是飘逸的少女,面貌体态中皆有几分坚韧英气,她笑着,说:“咱们出去玩吧。”
夏天的风像是垂直向上吹,蒸起越来越浓烈的热气。
“咱们?”
“咱们两个人。”
滕溪有些怯懦,但终究能勇敢地直视张念,她在笑,嘴边是稚嫩好看的弧度;四周行人从身后和眼前来,然后,越过彼此生命的交点。
张念低下视线沉默,茂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还是那样,很冷淡地,说:“你家里人不会同意吧。”
滕溪摇了摇头,回答:“不会不同意,我出去玩又不犯法,更何况和你一起去,就特别安全啦。”
张念问:“想去哪里?”
“找个凉快的地方,不要太远,要是有漂流的话可以玩一玩。”滕溪说出了很明确的提议,这样倒不会让两个人都陷入纠结里。
张念还没刻意去安排暑假,他不反感滕溪的亲近,可又理不清和她的关系。
校园在沉寂前的喧嚣中,一切似乎要迎来漫长的午眠,植物和飞鸟,乃至蚊虫,都意识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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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奇在家里喝酒,她戴着眼镜,跪在客厅的地毯上,正拆着装烧烤外卖的盒子。
张念知道时间不早了,他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在张奇身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