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没说一个字。
“你先冷静一下……姑姑,我nainai心脏不好你也知道,所以我们可以慢慢谈,”刘小白强迫自己去牵刘情细瘦的手,安抚着她,说,“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刘情在冲动的时刻,眼皮都在发抖了,她攥紧了右手,压抑地锤一拳自己的大腿,说:“姓王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一瞬间里,刘小白下意识抬起眼睛,他正与王展颜的视线相交,于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王展颜站在那里,他挺拔又儒雅,一双有双眼皮的漂亮眼睛,他倒最像个外人,只是看着刘小白,然后耸了耸肩膀。
刘小白食不知味的晚餐因为张念的一个电话告终,他躲回了房间里,焦躁到灯都不想开了;灰黑色的空间中,仿佛只剩下听筒那端的声音了,张念说:“我等了你好久。”
“啊……”
“我昨天说了今天没人接的。”
刘小白深吸了一口气,他揉揉眼睛,整个人倒在床中央,看着暗光里愈发不明晰的天花板,说:“对不起,我忘了,对不起,对不起嘛张念。”
听筒两端开始了短暂的寂静。
刘小白在诧异的同时,忽然懈怠于解释真相了,他的话在嘴边,可说不出来。
他以为睡着的张念是在等滕溪的。
张念的声音低而且稳,他也不笑,说:“没关系,你到家就行了。”
两个人约了周六见面,因此也没必要聊什么;刘小白晃动着悬在床沿上的脚,在通话结束后开始了短暂的休憩,他闭上眼睛,就再不顾客厅里刘情倾诉的一切,刘义和汪艳雯还没下班,杨澜芳和王展颜没话可说,都沉默着。
夕阳像是沉入了水底,终于,城市走近了最浓烈的夜幕里;刘小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手机响起了低电提示的音效,他到窗前,看得见窗外星点的车光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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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艳雯从杨澜芳口中得知了昨天的事情,她早晨心情不安,还给刘小白嘱咐了好几次,说:“你姑姑来了就别开门了,你nainai这病都是被气的……反正就别开门,老太太手术完才几天,折腾不起了。”
“放心吧,她来了我也不开门,我烦死了。”刘小白穿着背心短裤,正睡意朦胧地趴在床上,他意欲珍惜这个早晨,却忽然想起张念一会儿要来了。
汪艳雯早起准备了新鲜的水蜜桃,洗了一盘放在餐桌中央,她再轻声提醒了刘小白一次,出门前又想起了什么,因此折回来了。
“带张念出去吃点东西,吃点好的,别怕花钱啊。”
“好,知道了,妈。”刘小白在做起床之前最后的挣扎,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去,发出闷闷的声音。
清晨的意志有时候敌不过睡意,刘小白一翻身,就再次沉沉睡过去了,他五天熬夜欠下的睡眠,自然难以补齐。
刘小白在恍惚迷茫中再次醒来,卧室的门半掩着。
他忽然发现了,窗帘遮蔽下很暗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在呼吸着。
第23章?Chapter?23
张念把背包扔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他穿着短袖开衫和工装裤,倚在门框旁用手机看时间,说:“九点了。”
“你怎么不出声啊,吓我一跳。”刘小白揉着乱蓬蓬的头发,他在床边坐着,伸出脚去找拖鞋,喉咙里发出微哑的晨腔。
室内很暗,刘小白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窗帘,透亮的光线在瞬间倾泻,掺进带着睡意的空气里了,杨澜芳在客厅说:“小白起床了,你同学等半天了。”
床铺上的空调被揉作一团,枕头在床尾乱躺着,刘小白终于在床下找到了另一只拖鞋,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转身对张念说:“我本来醒得特别早,谁知道又睡着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眼前人恍惚着合掌道歉,张念却没有理会,他站在书桌边上,问他:“昨天怎么回事啊,你记性这么不好?”
张念在盯着刘小白,刘小白忽然睁圆了漆黑泛红的眼睛,他穿着背心和短裤,站在原地,抬起手顺着自己的刘海,一时间没回答什么。
上午的氛围是新鲜或者懒怠,杨澜芳忙忙碌碌准备了茶水和西瓜,她要进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