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这么多了,大步向前,“杰哥,你中午吃了没有?”
祝杰顺薛业的掌心,摸到自己的巧克力,含混地嗯了一下:“吃了,听黄俊说你出线了?预赛这么拼,跟谁赌气?”
什么都瞒不住,薛业只好点头认了。他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杰哥,出事了。”
“谁招你了?”祝杰和他鼻尖相对,第一反应是有人用吃药的事刺激薛业。
不是,薛业眼里是藏不住的慌乱。
“怎么了?”祝杰把巧克力咽掉,捧薛业的脸,虎口卡住他的耳根。
薛业眼里的绝望像是汗水,从皮肤一滴一滴渗出来:“出事了,孔玉他可能……可能吃过药。”
祝杰反应了一下。孔玉,吃药,霎时间好多种可能性。
“我撞见的,他吃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让他赶紧扔了,总归是吃了。”薛业在杰哥面前抖成一个小孩子,脆弱地扶着他的手,“你说,这怎么办啊?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师兄正在停职,孔玉万一被查出来我师兄就完了……”
“薛业。”祝杰一把抓住他的腰。
“有什么办法能假装误食啊?”薛业的冷汗滑进领口。
“薛业!”
“他要是查出来,我师兄就真完了。”薛业没有动。
“你别慌。”祝杰用力搂了他。手伸进外套,里面全是黏汗。
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薛业在犯傻逼,孔玉要是出了问题,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张海亮头上去。最有可能、最直接受影响的人,歪打正着是他自己。祝杰怀里抱着的,是刚刚翻了案的人,刚刚回到赛场。
孔玉要是真的吃药,薛业有“前科”,又同宿,停赛彻查是跑不掉了。就算查出和他无关,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苏晓原吃惊地看着他们。薛业的样子明显受过惊吓,不带保留地倾诉给祝杰。原来薛业在祝杰面前才会示弱,又不那么坚强了,脆又刚硬地折在祝杰手里。
“孔玉人呢?”祝杰毫无感情地问。他不管别人,孔玉吃药吃死也无所谓,但是不能把薛业搅和进去。
“我让他……让他在房间,药扔了。”薛业合住打颤的牙关,懊恼执拗又愤然,“他怎么能吃药呢?他是不是傻逼啊!”
“走。”祝杰松开他的下颚。
“走?”薛业紧随其后,“杰哥,这件事能瞒吗?比赛会查这么详细吗?我……”
“薛业。”祝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孔玉要是真吃了,谁也救不了他,他爱怎么办怎么办。但他要是把你也搭上,我跟他没完。”
把自己也搭上?薛业想不到那么仔细,他用了无数种思路试图解决问题,全部无解:“那你说……咱们提前……”
说这几个字,薛业都觉得自己丢了运动员、丢了罗爷爷的面子。
“提前贿赂一下检察官?”他是没办法了,不惜荒唐走险,“给多少钱?多少钱都行啊。我有钱,咱们……咱们想想办法。”
祝杰没有骂人,因为薛业在胡言乱语。“先找白洋。”
“找他?”薛业没明白。
祝杰不爱解释,但有时候,薛业脑袋里的一根筋必须亲手搭上,否则出事。“把他拉下水,让他一起帮忙想办法,走吧。”
“哦……哦。”薛业慢慢调整呼吸,有问题就找杰哥,肯定没错。
白洋负责田赛所有项目的收尾工作,等最后一批标枪运动员下场才能走。本来和昌子约好吃饭,结果那小子看见俞雅就飞了。
唉,重色轻友王八蛋啊。白洋和志愿者接洽完毕,刚出赛场没几步,看到两个人。
“怎么了你们俩?”他问,祝杰和薛业摆明是专门等自己。
“我有事跟你商量。”薛业先开口。
白洋却先传捷报:“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黄俊说你这回很有可能夺冠,如果刷新纪录就帮你申请特殊贡献奖金。前提是夺冠啊,别骄傲。”
祝杰站了起来,冷眼瞧他:“孔玉吃药了,在酒店。”
“他能吃什么药?感冒了?”白洋经历几秒不以为然,随后笑容消失,面如白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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