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的姑娘似的。”
顾子午“嗯”一声,轻笑了笑。
章章在暖阳里伸了个懒腰,道:“前天顾午出来了,但也就六七分钟,非常生气,他说你跟江敏在交往。”
顾子午道:“高考前不会交往。”
章章很好奇:“那你怎么知道她感冒?”
顾子午点了点自己的鼻头:“鼻头都擦红了。”
章章莫名感觉顾子午轻点自己鼻头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爱。在过去的很多年里,章章都感觉顾午的存在非常糟糕,是个□□烦。但这一刻却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悟。顾午固然给顾子午的生活带来了不便,但他吸纳和消化了顾子午排解不了的坏情绪,与此同时,用比较极端的方式给顾子午密不透风的生活撕开了一个口子,好坏不论,给他带来了新的人、新的可能、新的未来。
顾子午到达第一卫视大楼的时候,柳笙正在给节目录Ending。她确实没摔到完全不能行动的地步,所以也就不好给人家的节目开天窗,两方配合下,柳笙得以取消开场舞和部分游戏环节,以全程坐着的状态,录完了整期节目,完成了电影的宣传任务——柳笙去年年初主演了一部谍战片,片子的档期一直压到了今年暑假。
大灯关掉,所有人鱼贯离场以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大概是现场调度之类的——在第一卫视副台长和女主持人的引领下来到柳笙面前道歉。
“柳小姐,真的非常抱歉,我们前期做调试的时候,升降台一直都是没有问题的,负责维护管理这个棚的是窦忠诚和他老婆姜萍,都是勤快有经验的老师傅。”工作人员害怕副台长斥责,一面兢兢战战道歉一面暗搓搓申明自己的人没有偷懒,“我也看了片场日志,升降台一共做了二十二次测试,没有一次出现卡顿或震颤。”
柳笙虽然是坐着的,比其他人都矮了半截,但闻言眼睛慢慢一抬,就抬出了睥睨众生的味道。她毫不客气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升降台没有问题,你们的师傅没有问题,我摔下来是我自个儿的问题?”
工作人员早知柳笙是个不好相与的“nainai”——大家都是这样传的,赶紧敛了自己的心思,匆忙挤出一张笑脸:“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说......”
柳笙懒得再给他正眼了,她转向副台长,笑道:“郭台,没摔死就不是大事儿,就请你的人真心实意地给道个歉,行不行?”
副台长冷冷看了眼工作人员,笑道:“必须行,柳笙,我也给你道个歉,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的人不专业,工作也做得不到位。”
柳笙骄矜地点点头,就算是揭过这页了。她转头正要吩咐经纪人和助理过来架人,就看到第一排座位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顾子午正戴着口罩蹙眉望着她。柳笙立刻转头几乎是恼羞成怒地瞪着自己用眼神邀功的二逼助理——一定是他引顾子午进来的。顾子午本来就很讨厌她端着姿态与人为难的样子,现在她给他看了个现场版。
柳笙在两位助理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上了车才敢用低声咒骂表示自己真的很疼——原本维持着一个姿势坐着不动还不觉得,起来一走动,大臂微微一带动肩膀,简直疼得钻心。
一路疾驰去医院,赶紧拍了片子。结果是锁骨骨裂。
医生十分惊讶柳笙居然还能录完节目再来,柳笙没搭他茬,只皱眉问他一个月能不能恢复如常——柳笙摔下来的当时不敢大动干戈立刻去医院,就是害怕消息放出去,断了她上一个名导戏的机会——医生很遗憾地表示,以你这个年纪一个月不太可能。
柳笙生气地“砰”地把保温杯放到桌上,半晌,突然回过味儿“以你这个年纪”这个不中听的说法,愤愤地重新拿起保温杯,“砰”又放一下。
顾子午转头望着晴朗的天色,突然有些想笑。
江敏下了晚自习去蹲厕所,突然听到了跟自己有关的流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哪儿传出来的,但传到江敏耳里,已是十分污浊不堪。江敏涨红着脸,安慰自己“谁人背后无人说”,但也不过五分钟,她就摒弃伪装的淡定暴跳如雷了。
“江敏?年级第一那个?我不清楚,我跟她没说过话。但跟林恬儿来往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林恬儿那个贱.畜也就没睡成顾子午——她倒是想,没追上——其他那些你能叫得出来名字的帅哥,甚至二高的阚庆,她哪个也没放过。他们男生是真不怕染病啊,‘繁花’那种脏地方......”
“林恬儿的放荡是有家学渊源的。我们高一那年,有个小三当街被人原配给扒了衣服,照片传得满城都是,你们记得这件事儿吧?各位,那个小三是林恬儿的妈妈啊。”
“我告诉你们件事儿,你们不要传出去。江敏以前也去过‘繁花’。她们班的人解释说她在便利店兼职,偶尔需要外送,但谁知道就不是障眼法呢?毕竟听说‘繁花’平均一次二百。这种事儿就跟橡皮泥似的,你愿意捏出什么样儿它看起来就像什么样儿。另外,我给你们普及个知识,有些人的放.荡是林恬儿那种,你一眼看去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