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事前提点过张知州,让她夫人来帮忙曹宛乔,也是张夫人自己会识时务,所以在曹宛乔身边担任如同秘书的角色,提醒她这位是谁,与谁有什么关系,在松州大概是什么等级的人物,让曹宛乔轻松很多。
待到了点戏的时候,曹宛乔身为主人点了两出,剩下的就让几个较有脸面的太太们点了,自己安心坐着喝茶吃点心,边看戏台上的Jing采表演。
对于这些夫人太太们来说,头一回见到这个年方十六的小王妃,美貌是有的,脸小而圆润,眼睛圆滚滚的,人又娇小,皮肤白嫩,浓眉黑发,难得的是笑起来很讨喜,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也难怪靖王那个冷漠霸道的人物会干脆果决的娶了她。
这时候当然没人敢对曹宛乔的身世背景指指点点,人家受靖王宠爱,也上了皇家玉牒,不管心中怎么评价也不碍人家稳固的地位,不如趁这难得的宴会,好好在靖王妃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说实在话,曹宛乔是听不太懂戏班子的唱腔的,她就等着人家唱完给赏,然后边听陶氏小声说起三个熊孩子开始认字读书的趣事。
这时却有一个容貌中等,气质端庄的妇人走了过来,她身边带着两个身材丰腴的丫鬟,笑着对曹宛乔说:“妾身是杭邑东来街连家的,向娘娘请安了。”
方才也有几个太太趁空档来跟她说几句话的,故而曹宛乔也当这个连太太是这样,微笑着点头致意,说:“连太太有礼了。”
一旁张夫人适当的插话道:“东来街连家是书香世家,连太太在家时亦饱读女诫,乃是杭邑三从四德的典范人物。”
那连太太听了,笑得有些腼腆,摆了摆手道:“知州夫人过奖了,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了。”
曹宛乔听张夫人对这连太太的形容,实在有些令人玩味,但这个连太太彷佛没有听出来似的,只当人家在称赞她,脸上表情甚至闪过几丝得意。
接下来,曹宛乔就知道为什么张夫人会这么说了。
“妾身今日得见娘娘,心中欢喜,家中备下薄礼,只怕不合娘娘心意,妾身寻思王府如今尚无童孩绕膝,便厚颜带了这两个丫头来,娘娘尽管放心,她们都是良家子出身,身体健康,家中兄弟众多,品行老实,定不会给娘娘添麻烦,还望娘娘看得上妾身的诚意。”
连太太说完,陶氏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曹宛乔则是惊呆了,竟有这种不识相的人存在吗?
她才嫁到王府几个月,就有人当着她面要送靖王女人?显然还是个包生儿子的!
她们旁边的夫人们都竖耳默默听着,就看曹宛乔怎么应付这个局面。
张夫人眼中闪过不喜与忧虑,就知道连太太这木头会惹事,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对曹宛乔说:“连太太不愧是咱们杭邑第一贤良人儿,为夫君纳妾无数,生下许多子嗣,也担心旁人家的问题,连太太之前送给我家的那两个,果然是不错的。”
曹宛乔听出张夫人的话外之音,敢情这连太太就是个奇葩,到处送丫鬟给别人,怕人家生不出儿子来,曹宛乔无法理解这种‘贤良’人的思考,难道看着丈夫天天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很愉快吗?
不对,看张夫人对连太太话里话外的嘲讽,也知道即使是知州夫人这样的土著,也不喜欢这种做法的。
曹宛乔想了一下,连知州夫人都没有拒绝连太太送的人,表示连家大约在杭邑有一定背景,虽然藩王不需要害怕得罪他们,但也没必要树敌。再有就是,她想起靖王的后院,也有许多别的藩王或官员送来的舞姬倡优,有时候收下这些人,也可以巩固彼此的交情。
陶氏一直焦虑地看着曹宛乔,怕曹宛乔拒绝了,会被人说不贤慧,虽然曹宛乔才嫁过来数月,但靖王年届三十没有孩子,曹宛乔若忌妒不帮他纳妾,这名声可不好听。
但身为一个母亲,陶氏也不希望女婿移情别恋,最好就宠着曹宛乔一个,故而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帮上曹宛乔的忙,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只见曹宛乔没有思考太久,笑了笑,说:“连太太送这个丫头来,倒解了我的烦恼,王爷底下的兵士们有许多不曾婚配,王爷正为他们担心呢,这两个丫头,我会给她们寻好对象的。”
连太太愣了一下,其他人听了亦是心中惊奇,连太太忙说:“娘娘,这两个丫头是要……”
“那些兵士们为保卫松州非常辛苦,连家的这个心意,我一定会告诉王爷。”
曹宛乔笑盈盈地这么说,连太太顿时语塞,虽然跟她初衷不符,倒好像帮上自家夫君了,她不由得有些兴奋的说:“娘娘言重了,能为松州尽一份心力,连家上下都很荣幸!”
在场的众人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起这位年纪轻轻的靖王妃,这么简单就化解了地方大族送女人给王爷这个难题,看来不能小看靖王妃,日后得警醒着些。
张夫人在连太太喜孜孜地走后,不由叹了口气,苦笑着对曹宛乔说:“娘娘实在聪明,若我当初也用这法子就好了。”
曹宛乔淡淡笑了下,安慰她:“连太太送妳的那两个丫头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