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怎么就哭了?”秋嵩祺扶着坐了一天办公室酸痛的身体,去床头给他找纸巾。
奈何这房间久久没人住,更不会有纸巾。
“行了姑爷,别闹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海海还在哭,要断气了一样哄不过来。
秋嵩祺只好去了客厅,翻了好几个柜子才找到一卷纸。他根本不清楚家里日用品放置位置。
回到房里,取出纸芯,再拉出长长的一条纸巾。
给海海擦脸,耷拉着嘴角,一边念叨:“不哭了不哭了,怎么哭得跟你祖宗一样。”
手机叮咚响两声,秋嵩祺把长长的纸巾挂在海海肩上:“你自己擦擦。”
他拿过手机看,陆承发了消息。
秋嵩祺挑了挑眉,翻一个白眼,把手机丢回床头柜上。柜子发出哐当一声。
又是这件事。
明天就去找秦纪南商量,为了这破事,今天已经三个人找过他了。秋嵩祺寻思着自己又不是故意弄这种新闻出来,怎么都来讨伐他了——他也是个受害者。
秋嵩祺心里焦躁。
海海的哭声没有消下去,还更大声了,邻居听了莫不是以为他拐卖儿童了。
秋嵩祺实在是没辙,抬腕看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多。
他想给倪相平打电话。
但是倪相平应该也睡了,吵醒他也于事无补,他又不能顺着天线爬过来哄儿子。
可秋嵩祺还是打了过去。他快被海海折磨死了。
“喂……”倪相平声音慵懒,听着就是被手机叫醒的,带着半丝不耐烦和半丝困意。
“那个,相平,是我。”秋嵩祺紧张地哽咽一下,怕倪相平不高兴,“我想问你个事。”
“说……”倪相平放远了手机,眯着眼看一眼,明晃晃的,定睛看了时间——大半夜。他又把手机搁回耳边。
“儿子不睡觉怎么办?”秋嵩祺问。
“……”倪相平沉yin半晌,鼻子轻轻出了点气,支着睡得胀痛的脑袋坐起身,靠在床头,问,“你在哪?”
“家。”
“哪个家?”
秋嵩祺愣了愣:“咱家。”
“你回带他回我那里睡就行了,海海认床,一下子睡不惯。”倪相平睡眼惺忪,揉揉太阳xue,“而且,我不是短信里说过了不能随便换地睡吗……”
“我没有随便,我想带他回家睡。”秋嵩祺倔了一下,粗重地叹口气,“不过,还是听你的吧,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他说着就起身,捞起海海,他手臂力气比倪相平大,单手就可以抱起他。
海海在耳边哭得很大声,倪相平隔着电话也听见了,心里难受。
更难受的是秋嵩祺轻易就说受不了,虽然他知道秋嵩祺只是针对海海哭这件事——可他倪相平不也这么过来的么。
半夜被吵醒,他心情也不痛快。容易较真。
“哦……随你吧。”倪相平迅速挂了电话。
这就挂了?秋嵩祺疑惑地收好手机,可能是困了。
他刚准备出去,秋柏祺就回来了,秋嵩祺好几天没见他人影,也有点担心,见到他就有点如释重负,没失踪就行。
但秋嵩祺没忍住呵斥他一声:“你还记得回来?你看看哪个小孩像你这样。”
“钱。”秋柏祺装聋,摊开手。
他衣服又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以为拾破烂回来了。但秋嵩祺猜都不用猜就看出他是打架约x去了。
也不知道秋柏祺到底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瞎混。
“多少?”
“一万。”秋柏祺平静的眼眸像一滩泥。说出一万这俩字丝毫没有波澜。
“疯子。”秋嵩祺瞪大了眼,笑出了声,没搭理他的请求,把钱包里的整钱都掏出来,塞给了他,大概好几百,够他再吃几天,“你要买车还是还高利贷?小孩子要这么多干什么!”
“高利贷。”秋柏祺脸一横,收下这把钱,攥紧了,